郭玥婷寸步不讓,語氣強硬地反駁。
此時,站在她身後的黎泉急忙扯住她的衣袖,壓低聲音提醒道:
“郭先生,您還是見好就收吧!您給那些世家貴族小姐們當老師已經足夠了,難道還妄想取代太傅之位不成?這樣未免也太不懂禮數了!”
郭玥婷並未看向他,而是轉頭說道:“我郭玥婷一向如此,黎大人應該很清楚才對。”
說完,她便直接邁步向前,用力拉住蕭泓丞,朝著皇宮內走去。
“情況再差也不過魚死網破罷了,太子便與我走一遭,如果太子要反抗,想我一介婦人也是阻你不得的。”
她力氣不小,蕭泓丞驚慌之下,竟被她拉扯著走了數十步,宮門守衛可都認識他。
一見麵定能認出來。
“郭先生……”
“嗯?”
鼻音很重,如一道驚雷突然劈下來。
“我……老師,我,學生方才多有失禮,老師勿見怪,這事暫時彆讓父皇,和太後知道,不妨先稟明母後。”
他身後大汗淋漓,這個郭玥婷真是可惡。
郭玥婷笑道:
“如此也不錯。”
她的目的也正在此,不過當她回頭,那些個畫師都已經灰溜溜地跑了。
“真是白生了七尺之軀,沒用的軟骨頭。”
罵人的話總算是帶了一點怒意。
不過蕭泓丞不敢再多說什麼了,隻好等待會兒麵見皇後再告狀。
一眾侍衛遠遠地看見太子身著一件極不合身的女裝,而且還被郭玥婷緊緊地拉著往宮裡走去,完全失去了往日那種意氣風發、風度翩翩的模樣。
“見過太子......郭先生。”
執劍的侍衛聲音在顫抖著,似乎在努力克製著什麼。
他們拚命地憋著笑,差點就憋不住要直接笑出聲來了。
然而,蕭泓丞卻對這些侍衛視若無睹,毫不猶豫地跟著郭玥婷走進了宮門。
郭玥婷此時根本無暇與這些人說笑打趣。
當他們再次踏入宮門時,此刻的月光已經被濃密的烏雲遮蔽得差不多了。
但是她仍舊看得到,宮牆之高,宮牆之豔。
今日看見沈清筠的畫作,她不由得想到了這裡。
各宮宮女是風餐露宿、萬裡遠來的麻雀,女官是展翅鴻鵠,宮妃是開屏孔雀,皇後是鳳。
若說男子高處在朝廷,那女子的就在內宮,可這內宮,哪是青雲堂,分明是人間煉獄。
上至皇後,下至宮女,沒一個有機會暢談國家大事。
皇帝每每寵幸嬪妃,盛寵之際總會有紅顏禍水之謠言。
權利高台她們是觸碰不到的,而這黑鍋是一個也不少的。
淚落,郭玥婷吸了一口氣,克製一下自己呼之欲出的情緒。
蕭泓鑰見此,不解地問道:
“先生這是怎麼了?是為我之事?”
“沒有,泓丞不必憂心,與你無關。”
他聞言,唇微開微合,早已歇火的怒意一下子又高漲,這人簡直得寸進尺。
她這是真把自己當他老師了?
可轉眼間就到了長樂宮。
蕭泓丞眉梢帶著喜氣,這下看他怎麼辦她。
這時長樂宮的姑姑袁秋正好出來。
“郭先生,皇後概不見客。”
下一刻瞥向蕭泓丞時嚇得倒退一步,險些摔倒,多虧了後麵的宮女扶穩了她。
“太子這是,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