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柳絮再次摸到額頭時,又是大驚失色道:“這可如何是好,是凍起來了,身子也硬了,一定又冷又痛。”
似下定了很大決心般,柳絮將柳毛抱了起來,放在了劉氏身側,自己則直接爬上了燕北身側,緊緊的、緊緊的將男人抱在懷裡,輕聲道:“阿黃不冷,阿黃不痛!”
懷中的身子越發的僵硬,慢慢的滲出無數的汗水來。
柳絮越發的緊張,輕拍著燕北的後背,低沉著聲音唱道:“我的寶貝寶貝,給你一點甜甜,讓你今夜都好眠;我的小鬼小鬼......”
歌聲這樣的舒緩,歌詞這樣的甜膩,燕北不由怔然,竟忘了自己身處哪裡,所為何來,又為何而去。
男子碩大的身子,被少女嬌小的身子圈住,那樣的執著,那樣的努力,似帶著無窮大的力量,勢將渾身的熱氣度給男子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歌聲漸停漸歇,少女勻稱的呼吸充斥了男子的耳孔。
這個小家夥,竟然放心的在一個男人的懷中睡著了。
低眼處,少女睡得正酣,隻著中衣的她,因抱得久了,顯得幾分淩亂,半露出裡麵嫩粉色的褻-衣一角來,好看的鎖骨,如一隻瘦削的蝴蝶,想要展翅而飛,卻又慵懶的落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男子心裡煩亂,將被子掩住了女子的春光淩亂。
少女本能的再次抱住了男子,嘴裡模糊的說道:“阿黃不冷,阿黃不痛。”
燕北的心突然就這樣痛了,他的阿南,永遠埋在地下了,而自己,竟然抱著他最喜愛的女子,想著那些逶迤的心思。
男子手掌高高抬起,直抵少女的天靈蓋,隻要一用力,這一切的一切,便全部結束了,沒有什麼蟄伏,沒有什麼阿黃,沒有什麼絮姐姐,隻有他,燕北,帶著八百鷹衛,成為直刺九王爺的一杆槍。
少女好看的小舌舔了舔唇角,將頭往男子的懷中窩了窩,隻留一頭亂篷篷的頭發在眼底,如同白天被她揉亂的自己的頭發。
男子歎了一口氣,心想著,送她去陪阿南顧然重要,但自己蟄伏複仇也很重要,就讓她,再、再多活幾天吧。
這樣抱著睡下去,男子真的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事情,隻好掰開少女的手,跳下炕,將少女抱在了懷中。
少女獨特的馨香一絲一縷的滲進男子的鼻翼中,與上次表演時的濃香迥然不同。
好看的腳丫兒,在空中蕩了蕩,像船漿劃過清瀝的水,劃過男人的心間。
將柳毛抱了回來,男子重新躺了下來,這次,竟沒有太多的心思,竟沉沉的睡著了。
第二日一早,就聽見柳毛大呼小叫的聲音,如被踩了尾巴的老鼠。
燕北皺著眉頭,靜默的看著站在炕上的柳毛,腦子探著中間的隔斷,嘰喳著叫道:“大姐,大姐,你的鞋怎麼跑到我這頭來了?”
柳絮睜開惺忪的眼,看著身側的劉氏以及柳芽,再看著地上跑到柳毛一側的鞋子,想起昨夜的種種,臉色先是一紅,隨即硬著頭皮道:“你這個淘小子,是不是半夜起夜將我的鞋給趿拉走了,你怕我罵你,所以才惡人先告狀......”
燕北忍不住嘴角上揚,惡人是先告狀了,隻是這惡人,另有其人,不是柳毛就是了。
伸了個懶腰坐了起來,打了聲招呼道:“毛毛,你起得好早。”
聽到了阿黃的聲音,柳絮心下一慌,先一步趿拉著鞋下地,驚慌的跑向夥房。
隻是太過慌張,這鞋跑了一半就掉了下來,露出了白晰的腳丫,燕北忙錯開了眼珠,不敢再看。
柳絮狼狽的重新穿上鞋,終於衝進了夥房。
過了許久,柳絮才舀了一大盆水,倒在了裝滿土的箱子裡,用挖菜的小鏟子鏟了鏟土,將昨天泡了的蒜瓣一瓣一瓣的種在了土裡,足足種了上百顆。
一家人簡單吃過了簡單的小米粥,柳絮對柳芽道:“芽兒,今天我和娘去姥姥家,你在家看著阿黃和柳毛,遇到什麼緊急的事情,彆硬碰硬,先去找長堤叔和趙二剛,這二人要是解決不了的,去找李文生也中。”
找李文生?柳芽以為自己聽錯了話,見大姐篤定的神色,知道大姐沒說錯,點了點頭道:“行,大姐,你去吧,大伯那人不好,彆讓娘嫁給她。”
柳絮特意挑了一隻野兔子,和劉氏一起,到村口等著牛車,等了好久才等到一輛,沒走出半柱香,就聽後麵有人在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