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和銅板是趙氏借的,夾襖被柳絮換了柳家的碗,足可以證明劉氏偷漢子的事兒子虛烏有。
不僅如此,在周氏的授意下,三房的下屋被翻個底朝天,三房過的日子如何,也被攤在了晴天白日之下,村民的心中都有杆稱,對周氏的所做所為更加的哧之以鼻了。
周氏的臉色一片昏暗,大罵道:“敗家娘們,背著我老太婆拉饑荒(借錢的意思),拿什麼還?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周氏正罵著,柳翠紅、柳稍兒和柳花也回來了,因趙氏被柳芽先截下來跑回柳家,她三人反而落了後。
三人進了院,見院中一片狼藉,三房的人哭的哭,傷的傷,柳翠紅撇了撇嘴,不屑一顧了進了屋裡,繼續關在屋裡,做她的當掌櫃夫人或官夫人的春秋大夢去了。
柳稍和柳花則留了下來,頗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場好戲,隻遺憾看到了結局沒看到開場。
柳絮斜睨二人,柳稍的麵色白晰了許多,嘴唇上還殘餘了一點脂胭;柳花臉上沒有殘留,可脖子上的一道白,泄露了她也曾塗了水粉。
在給趙大紅化妝的時候,趙氏就感歎胭脂水粉貴得嚇人,一盒水粉和胭脂下來足足一兩銀子還是最便宜的,這柳稍和柳花哪來的銀錢買胭脂水粉?
柳絮暗暗冷笑,如此金貴的東西,即使喬氏和陳氏再心疼自個兒閨女,也不會給她們私房銀子去買這填不飽肚子的東西,這裡麵定有貓膩,一定有。
見三房的冤屈沒了,趙氏也不想留在柳家看這糟心的事兒,直接走到柳長海身前,皺著眉毛道:“起開,我來討債!!!”
柳長海雖臉上不悅,但架不住趙銀生在柳河村是有名的獵手,大雪封山還敢進深山打獵,三兩天不回來都是常事,自己也不敢惹毛了他媳婦。
柳長海不情願的讓了讓,趙氏將手伸到了劉氏麵前,不屑道:“還以為你是個好的,沒想到是個孬的,我錢不借了,還給我。”
劉氏呆愣住了,不知道這又是鬨得哪出,沒有主見的看向柳絮。
柳絮強打精神站起來,滿臉含笑道:“嬸子您彆動氣。打人沒好手,罵人沒好口,我奶是嗔怪我娘拉饑荒還不上,不是衝著您。放心好了,有我奶在,這饑荒哪有還不上的道理,是不,奶奶?”
柳絮看向周氏,對著周氏又是擠眉又是弄眼的。
周氏心裡這個氣啊,怎麼一轉眼的功夫,劉氏借的饑荒怎麼就成了自己的饑荒了?
趙氏撇了撇嘴道:“嬸子這是不願認了饑荒,還是認定了俺當家的和你三媳婦有那醃臢事兒了?等我當家的從山裡打獵回來,我得好好說道說道!就是不知道俺當家的聽了會不會耍驢脾氣,紅起眼睛尥起厥子我可攔不住。”
周氏狠狠瞟了一眼宋氏,心中暗罵宋氏,這屎盆子往誰身上扣不好,偏偏扣在了趙銀生身上,那成天刀口舔血的獵戶,哪個敢惹?將人的腦袋當成蘿卜砍了也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