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人若蜉蝣者(1 / 2)

麻辣小村姑 燕子沐西風 5076 字 11個月前

陳氏一改往日柔聲細語的脾氣,氣得罵完柳長潭罵柳花,又哭天搶地、含沙射影的大罵喬氏心思歹毒,知道柳條偷吃東西,就心思歹毒的在油壇裡下老鼠藥。

喬氏想罵回去,被柳長江扯回了屋,小聲道:”罵人沒好口,你忍一忍少說兩句,等柳條醒過來再說。“

“他哪裡中毒了?我沒說中毒的時候還好好的,一聽說中毒直接翻了白眼,分明就是膽小鬼自己嚇死自己,與我何乾!!!”

喬氏憋了一肚子氣,明明是自己一句話拆穿了柳條偷油的把戲,現在倒好,柳條眼睛一翻,賊子成了病人,她反而成了眾矢之的,她這是招誰惹誰了。

最歹毒的是陳氏,說自己故意下藥害柳條,她分明是借機往自己身上潑臟水,借機發泄自己管柳家倉房鑰匙的不滿,這分明是奪權!其心可誅,比宋氏還陰險!

按往日喬氏的性格,定會到四房屋中,找陳氏大吵一番,可惜,時機不允許,柳長江說的對,現在倒下的,畢竟是柳條,不是柳根和柳中,自己討不到半點便宜。

喬氏沒法罵回陳氏,心裡窩著火,便對院中傻乎乎跟著忙前忙後的兒子柳根和柳中喊道:”兩個瓜娃子!吃一百個豆不嫌腥,還不給我滾進屋裡來,礙了人家救人,小心讓你填命!!!“

柳根和柳中隻好放下手裡準備拿往四房的催吐盆子,灰溜溜的跟著喬氏進了屋,房門緊閉。

宋氏輕叱了一聲,與兒子柳樹和柳乾,一擰身也回了屋,房門緊閉。

剛才還人滿為患的院落,登時空蕩蕩的,隻餘下拿著盆子、忙作一團的柳花,和,岔著腰頤氣指使的周氏。

周氏氣得將燒火棍跺得山響,氣得罵道:”都躲啥?還不快出來幫幫救救柳條,讓他把毒油給吐出來!!!長海!長江!柳根!柳中......“

把喉嚨都喊破了,連個鬼影子也沒有叫出來。

周氏氣得臉都白了,走到三房所住的下屋門前,用燒火棍使勁懟著門,門板被懟得直晃悠,怒罵道:“長河都死了,你還躲到屋裡學老母雞抱窩咋的?還不快給我滾出來?!”

劉氏臉色一暗,柳長河死了之後,周氏總拿各種話敲打自己,生怕自己腦子裡想男人。

劉氏生怕周氏再說出更難聽的話來,忙下了炕趿拉著鞋往外走,柳絮搖了搖頭,將劉氏推回炕上,讓她安撫著難過的柳毛。

柳絮打開房門,對著聲疾厲茬的周氏哀聲歎氣道:“奶奶,毛毛剛剛被大哥磕了頭,暈頭轉向,一時不清醒,一會兒花郎中來了,一起給毛毛瞧瞧?”

周氏眼睛立馬立了起來,怒道:“瞧什麼瞧,又不是紙糊的燈籠,一捅就破?柳毛常年病歪歪的,多少銀錢夠敗豁?不請郎中,哪次不也都挺過來了?”

一樣的柳家子孫,同時身體有礙,待遇卻如此的不同。

以前柳毛病了,周氏不給請郎中,劉氏會安慰自己是柳家太窮了,吃糧都成問題,吃藥更是奢侈。

現在柳條也生病了,她才驀然醒悟,不是太窮了,而是得病的人不一樣,所以,結果也就不一樣。

劉氏的心抽痛著,眼睛赤紅赤紅的,直直的看向周氏,似風似雪,寒涼如冰,如同看著一個陌生人。

周氏心裡頗為不舒服,挺了挺腰杆,又礅了礅燒火棍,外強中乾道:“暈就在炕上烙一會兒!出了汗就好了,彆成天找郎中、找郎中!醫館又不是咱自己家開的。柳絮,你出來!看看你小嬸子那兒有啥能幫上忙的,一會兒你四叔就請了花郎中回來了。”

柳絮跟著周氏出了門,看到剛剛被柳根放在院中的油壇子,眼珠一轉,顧做驚嚇狀道:“奶,趕快把這油壇子扔了吧,萬一柳乾再像柳條哥一樣誤吃了,可就費了診金了......”

周氏瞟了一眼油壇子,壇子裡的死老鼠如同有靈性一般斜睨著自己,讓人不寒而栗,擺了擺手道:“你去扔吧,扔的遠遠的。”

柳絮立馬抱起了油壇子,大步流星往門外走,走到門邊,被周氏叫了回來,左右看看,壓低了聲音道:“背著點兒人,埋到山腳去,彆讓外人看見,更彆說柳條吃油中毒的事兒,若是哪個婦人扯老婆舌,傳到香草娘那裡,讓香草娘以為咱家有害人精,你大哥的親事怕是要吹了,明白不?”

柳絮點頭如搗蒜,抱著油壇子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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