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周氏仍舊不表態,李文生對二弟李文武道:“二弟,天色不早了,你去把這兔子皮扒了,中午就留家裡吃飯了。一秒.La】,精彩無彈窗免費!”
周氏的臉更黑了,她已經分不出,這裡到底是柳家,還是李家了。
李文武一臉笑意的瞅了瞅柳絮,又頗有含意的對大哥李文生笑了笑,不明其意。
似要顯擺自己孔武有力,李文武將地上的兔子拿起來,不知道怎麼弄的,隻一撕一扯,整張兔子皮就被扒下來了,露出嫩粉嫩粉的肉-色來,連一絲血珠都沒有。
兔子或許先前並沒有死透,被李文武這麼一弄,登時疼醒了,一竄竄到了地上,光溜溜的身子在院子裡亂竄亂蹦,嚇得柳家人四處避讓。
柳花一個躲避不急,被兔子竄到了腳邊,嚇得哇哇大叫:“我不吃兔子,不吃兔子......”
柳長潭一腳將兔子踢飛,踢到了柳絮的腳邊。
饒柳絮活了兩世,也從未見過這種殘忍的畫麵,嚇得腳似被釘在地上一般,一動也不敢動。
一把尺長的大刀飛了過來,一下子摜進了兔子的腦子,眼睛似要鼓出來一般,死死盯著柳絮。
柳絮心有餘悸的抬頭,撞進了李文生戲謔的眼色裡,嚇得忙低下頭,耳朵嚇得都白了。
李文生從懷裡掏出一隻褐色的巾子,擦著刀上麵的血跡,用柳絮僅能聽到的聲音道:“小黃毛丫頭,敢在爺麵前耍花招?爺一輩子沒認輸過,看見貓捉老鼠沒?戲耍著玩才有意思,輕易吃到嘴裡了,反而沒意思了。”
李文生將擦血的巾子扔給了柳絮,狀似和藹可親道:“絮兒,你小姑夫就是玩心大,扒了兔子跟你鬨玩呢,彆往心裡去。去,幫我把這巾子洗了。”
小姑夫?這個新鮮的稱呼,刺激得柳絮怔住了,更刺激得周氏紅了眼,瞪向柳樹,柳樹無奈的點了點頭,這事兒,柳家早晚都得知道。
李文武哈哈一笑,走到周氏麵前,深深做揖道:“小婿拜見嶽母大人。”
李家和柳家,談了半天的親事,柳家一直以為新郎官是李家四郎李文才,哪成想,新郎轉眼變成了李家二郎李文武,弟媳婦變成了親媳婦,還真夠晴天霹靂的。
二人雖說都是李家郎,但年歲上卻是太過尷尬。
李文才十*歲,可這李文武怎麼著也得三十歲了,快能當柳翠紅的爹了。
柳絮心知肚明,定是李文才尚存一份良知,不肯強迫柳翠紅與己苟合,而李文生怕事情生變,當機立斷,直接讓二弟與柳翠紅生米煮成了稀粥。
柳絮唯一不解的是,依李文生頭一天晚上對自己那一幅猴急的樣子,怎麼沒把李翠紅變成自己的媳婦,反倒變成了老二李文武的媳婦?莫不是他對自己有了齷齪的想法,反而放棄了柳翠紅?
柳絮自嘲的搖了搖頭,憑自己一幅綠豆芽的身材,灰撲撲的臉,讓人迷戀幾乎是不可能。
院子陷入了莫名的尷尬中,針落可聞。
李文生將兔子拎起來,重新扔到了李文武手裡,緩解了李文武的尷尬,嗔責道:“你以為在咱家院子呢,想殺狼就殺狼,想攆兔子就攆兔子玩兒?這可是在柳家,一院子大姑娘、小媳婦,疼都來不及,哪能嚇著了,不能有下回,知道不?”
李文武嘴裡含笑答應著,眼睛威脅似的瞟著柳家眾人。
李文印則像是逛青-樓似的審視著幾房的姑娘。
柳長海和柳長潭向自家媳婦使了使眼色,宋氏、陳氏都領著自家閨女回了屋。
喬氏和劉氏也不是傻的,見此情景,也都領著閨女回了屋。
劉氏長籲短歎,一臉的愁容。
柳絮還殘留在裸兔子的餘悸當中,也是想不出什麼解決的辦法來。
在縣城的小院子裡,柳絮與李家兩兄弟接觸了一天一夜,本想著李家兄弟雖然彪悍,但還算公正,知道用十兩銀子買媳婦。
當時的柳絮,將大部分錯處都歸在了柳樹身上。
現在看來,柳樹對李家也是一知半解,隻識得李文才,知道李文才家窮,著急傳宗接代,沒想到李家其他三個兄弟,是這樣的蠻不講理,對女人色-急攻心,對男人說打就撂,簡直不可理喻。
任柳樹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樣,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範圍,而且如脫韁的野馬,一發不可收拾。
院中的幾個柳家男人一愁莫展,躺在炕上養傷的柳長江推開了窗子,對周氏喊道:“娘,咱村新添人,怎麼著也得和裡正說一聲,裡正若是不同意,咱也沒招。”
周氏聽了眼睛一亮,柳家管不住李家,但李裡正在柳河村積威多年,與縣裡也能遞上話,李家兄弟怎麼著也得忌憚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