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李文才遇到了柳樹,臭魚遇到了爛蝦,一拍即合。
......
早飯吃得無比鬱悶,除了唉聲歎氣,還是唉聲歎氣,和前些時日柳樹成親前的雞飛狗跳有天壞之彆。
周氏氣惱的將筷子礅在了桌子上,將臨時搭的桌子險些掀翻了。
喬氏向柳長江連連使眼色,柳長江看了一眼女兒柳稍,硬著頭皮對周氏道:“娘,眼看著快要過年了,等翠紅成完親,稍兒她娘想領著稍兒回娘家住幾天。”
周氏猶豫了半天,見柳稍的眼神躲閃著看著桌麵,顯是被李家險些娶了她有些後怕,到現在還沒緩過神來,遂點頭同意了。
陳氏見狀,趕緊懟了懟自家男人,柳長潭硬著頭皮道:“娘,花兒她娘一大年也沒回娘家了,等翠紅成完親,也領著花兒回一趟吧。”
周氏皺了皺眉頭,柳花的眼色瑟縮著,恐被那隻沒毛兔子嚇得不輕,想了半天,也點了點頭。
柳絮一見,趕緊懟了懟劉氏,劉氏眼色尷尬的閃了兩閃。
柳絮心下一急,乾脆端起碗來,似手不穩似的將菜湯灑了一桌子,眼神比柳花還要瑟縮,手比柳稍還要抖,心道,娘啊娘,我這“驚嚇過度”的模樣,接著就看你的了。
周氏破口要罵,劉氏忙解釋道:“娘,昨天絮兒讓、讓兔子給嚇夠嗆,要不然、要不然也回、回......”
“回什麼回?你娘家什麼德性還用我說?你嫁過來十好幾年了,老柳家逢年過節收著過老劉家一根草刺兒沒?吃過老劉家一張餅屑子沒?三孩子出生,老劉家拿過一個紅雞蛋沒?你老公爹和你男人死了,老劉家來人兒看過沒......”
周氏一連串的質問,將劉氏堵得啞口無言。
柳絮愧疚的拉著劉氏的手,她穿越以來,從未問過劉家娘家的情況,看來,這劉家,也不是一般的極品啊,完全應了那句,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不管不問了。
宋氏也要張嘴,周氏的臉陰得能汪出墨水來,一個眼刀飛過來,氣惱道:“長江和長潭家有未出嫁的姑娘,怕名聲毀了,你家有嗎?香草剛過門就回娘家,你讓彆人笑話咱老柳家留不住人?”
宋氏也隻好怏怏閉了嘴。
雖然周氏懟了宋氏,但聽著所說的話,柳絮心裡也不是滋味。
原來,周氏心知肚明,知道喬氏和陳氏明著回娘家,實則是怕柳稍和柳花名聲受損,可是,即使有劉家人的原因存在,但自己也是個黃花大閨女,也不應該圈在家裡,天天對著李家男人吧?
可見,周氏的心裡,根本就沒有自己這個孫女的位置,柳絮心裡的那一丁點的希冀隨之破滅了,殘餘的一丁點的親情也悄耗儘了。
劉氏和自己留下來,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可柳芽還小,不能處在李家一群惡狼中間。
柳芽年紀小,乾的活兒也有限,周氏並不關注,柳絮想著將她借住到同村彆人家裡。
雖然有些不情願,但她現在唯一能求的,似乎隻有趙家,柳長堤家已經沒有地方再讓她往裡塞人了。
自己不想總欠著趙家這個人情,特彆是趙二剛、趙紅和秋山,幫著自己逃離了李文生的魔爪,否則,那個現在被禁錮在李家的人,就不是柳翠紅,而是自己了;那個在李文生身-下苦苦求饒的人,就不是小蓮,也可能是自己了。
柳絮左思右想上一世吃過的美食,眼睛一亮,直接奔向了趙家。
一推開院門,趙氏就聽到了動靜,推開屋門,將柳絮迎了進去,並排坐在炕沿上。
趙二剛急切的從他屋中走了過來,站到了屋門口,猶豫不絕,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
趙氏將兒子的急切眼神兒看在眼裡,歎了口氣問道:“柳絮,我聽說一個事,正想問你呢。”
柳絮故做輕鬆笑道:“嬸子,你聽說的都是真的,李家和柳家結親了,四天後成親,我來就是為了這事,想讓柳芽在你家借住一陣子。”
趙氏頗為爽利的點了點頭,轉而憂心道:“把芽兒放在嬸子這兒你就放心吧,我聽張寡婦說,那李家人在柳家院子活扒了兔子,威脅娶柳翠紅,比閻王還凶殘,你留在家,行嗎?”
柳絮微笑道:“嬸子,村裡人不知道內情,看著表麵瞎傳的。李家人雖然彪悍,但還挺講規矩,硬娶我小姑,是因為柳樹哥偷收了人家十兩銀子。隻要我奶不打著賣孫女的主意,李家人不也造次。”
“哦,裡麵還有柳樹賣翠紅的事兒啊!那你可得小心了,特彆是柳樹,能賣了你小姑,也能賣了你。”趙氏頗為擔心的叮囑道。
柳絮安慰道:“嬸子,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吧。柳樹是聰明人。見識到李家人的凶殘後,怎麼可能還把我賣給李家?他就不怕我嫁到李家,再攛掇李家人對付他?”
趙氏想想也是,心下稍安,給了自家兒子一個放心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