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輕歎了口氣,用小小的手罩住男子厚重的手掌道:“燕北,我、我隻是、隻是不太習慣依賴彆人......”
男人將手指放在了少女的粉嫩的唇峰之上,在少女耳邊低喃道:“不怪你,隻怪我來到你身邊太遲了。絮兒,我可以告訴你,我並不是什麼好人,每一句話、每一個眼色,甚至每一個呼吸可能都在算計人。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我可以保證之事,那就是我保護你的心,勝於保護我的。我絕不允許一絲一毫的傷害留在你身邊。以後,我會努力不再被你看做是‘彆人’,而是,你是你,而我,還是你。”
柳絮本來堅持的身子終於軟了下來,依偎在燕北的胸口,耳朵裡衝斥著男子雄渾有力的心跳聲,一下一下,似叩響心門的聲音。
而暗夜的夜色裡,無數道黑影似鬼魅般飄然而過,又悄然離去。
......
“什麼?!柳絮進山了?”李文生“啪”的一聲跌落了茶碗,蹭的站起身來,臉上急色閃現。
二話不說就要出屋去追,走了兩步又覺得不餒,回轉身對李文武一臉肅然道:“最近有人冒充李大虎四處行凶,害得我右眼皮老跳。你趕緊去縣城把文印找回來,讓他沒事兒彆在縣城裡過夜......”
李文武得了令,還沒走到村口就被一輛馬車給攔了回來,車上跳下一個少女,看著很是麵熟,半天才想起來,這少女是柳樹媳婦古月身邊的心腹小丫鬟。
小丫頭也看見了李文武,急匆匆跑到身前,將一個荷包塞到了李文武手裡,便急匆匆的坐上馬車跑了。
李文武狐疑的打開荷包,從裡麵掉出一隻碎了刃口的匕首來,李文武的臉色登時變得慘白,想要追上那小丫頭問個明白,可惜,馬車已經絕塵而去。
李文武忙跑回家,攔住了要先進山的李文生,將殘匕遞給了李文生。看罷,李文生的臉色,如同剛剛的李文武一樣,瞬間變得慘白。
李家兄弟之間有過約定,斷刃如同斷親,李文印讓人捎過來這把殘破的匕首,隻能說明他遇到了無法解決的危險,提醒李氏兄弟不要因小失大,不要為了救他而陷全家於危險之中。
李文生眼睛赤紅的問道:“送信兒的,是柳樹後娶的媳婦古月的丫鬟?”
李文武點了點頭。
李文生將尺長的大刀掖在身上,冷戾的對李文武道:“我先去探路,你去找人,縣裡會合。”
還未等李文武答應,李廣德已經從屋裡走了出來,臉色卻極其的淡然道:“文武,這是咱家的一個大坎,爹不能再退縮不理了。你和你大哥去救文印,我把能找到的人都找到,咱再乾票大的......”
李文生被李廣德逗得“撲哧”一聲樂了,篤定的重複道:“好,咱再乾一票大的,然後,再金盤洗手不遲。”
三個男人,就此各奔東西,為了營救李文印而各自努力著,孰不知,等待著他們的,將是更大的陰謀。
......
柳樹陰陰的笑著,“啪”的一鞭子抽在了李文印的前胸上,立即現出了一道血凜子,與先前的無數道血凜子交織在一起,如織了一張蜘蛛網般悚目驚心。
柳樹越打勁力越大,越打越是興奮,直打得筋疲力竭才罷手,舛舛怪笑道:“姓李的,你倒是囂張啊?沒想到有一天會落在柳某人手裡吧?”
李文印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因扯到了傷口,笑容比哭相還要難看,卻忍痛笑道:“姓柳的,是我對月兒用強的,有什麼你衝著我來,彆為難一個女人......”
“為難?”如同聽到了全天下最可笑的笑話一般,柳樹笑得天花亂墜,笑得涕淚橫流道:“她肚子裡懷著孩子呢,我哪能‘為難’她?我中秀才還指望著她姑丈呢,我哪敢‘為難’她?”
柳樹再次失聲大笑,隻是笑聲裡聽不出半分的喜悅,反而有種解脫的瘋狂,最後陰陰看著李文印道:“我能有吃有穿全都拜她所賜,我對她好還來不及呢!你死了以後,我給她一天晚上找十個男人!如老母豬一樣,一輩子隻管給柳家生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管我叫爹,一輩子被我驅使......”
“你個禽獸!!”李文印眼睛赤紅的盯著柳樹,破口大罵道:“柳樹,我李文印是對不起你,我認;但古月當初是被我強迫的,你是親眼看見的,而且你嚇得尿了褲子,根本就沒有阻攔,這事兒你不能怪她......”
“嘖嘖嘖......”柳樹嘖嘖感歎,輕蔑的斜睨著李文印道:“你倒是個有情有義的,可惜,她就是個人儘可夫的婊-子,若不是看在她懷著‘柳家子嗣’的情份上,我今夜就想給她找一個嬌公好好演給你看。”
本來怒發衝冠的李文印突然消了幾分火氣,嘴帶嘲諷道:“姓柳的,香草離開你的時候是完壁之身,古月嫁你之後沒合房便分房,現在寧可認了我的兒子當兒子,是不是你斷定自己以後也不會有後了?如果猜的沒錯,你,是個龍陽君吧?”
一石激起千層浪,柳樹果然臉色突變,如同天邊的火燒雲,直盯著李文印,恨不得將李文印的身體戳出個水窟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