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簾忍了半的眼淚終於忍不住落了下來,邊用藥擦著胡蘭的胳膊上的紅印,邊啜泣道:“這郡王咋這樣狠的心?姐怎麼也是他未過門的新娘子,怎麼就下得了手?用紅燭淚燙胳膊不,怎麼還印上‘賤’籍的梅花印呢?以後不僅姐見不了人,他們王府也臉上無光啊!”
胡蘭的眼淚流得更凶了,聲如聞鳴道:“他們哪裡是娶我,分明是以為我是文生哥的心上人,想用我引文生哥下山!隻是他們打錯了算盤,我在李文生眼裡,什麼也不是,他又豈會來救我?如此受辱而不自儘,不過是怕他們找爹娘的麻煩,待嫁進王府,我便一死了之,不牽連爹和娘。”
不還好,一卷簾的眼淚流得更凶狠了。
卷簾是家生子,從就侍候在胡蘭身邊,因為性子直爽又有股子膽氣才被派在胡蘭身邊保護她,肚子生藏不住話,索性直接攤牌道:“姐,你眼裡有老爺夫人,可老爺夫人眼裡未必有你了!老爺已經得了批文,成親後便到江州郡任職;老夫人本來是心疼你的,一哭二鬨三上吊讓老爺救你,後來聽與王爺成了對頭親家,連少爺都前途無量,她便同意了,逢人便吹噓自己的親家,邀了全縣有頭有臉的人物來吃酒席,將我送過來,不是心疼姐,是防止姐自儘的。”
胡蘭苦澀的笑了笑答道:“為人子女,替父母爺娘分憂是份內之事,我若是尋死,也定在成親之後,不能累了家族,這是胡姓女子的命。”
見胡蘭心意己決,卷簾便歇了勸慰的心思,將另外要的話生生吞了進去,手心裡的物件也悄悄掩在了袖口之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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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縣令成了九王爺的對頭親家,馬上升官調任,這是江陰縣多年來不曾有過的大喜事,整個縣城都仿佛粘染了這種喜氣,全部洋溢在一片歡喜地之中,滿是阿諛奉承之色,吹噓拍馬之辭。
有一件事卻令九王爺十分不快,他如此大費周章的大操大辦,無外乎是想看看李大虎會不會看重胡蘭,下山相救。
可惜,一連幾李大虎都不見影子,就連水知州也沒來參加婚禮,美其名曰,他今日成親,與召郡王成親撞日了,這實在不是一個令人愉快的消息。
想要找出水知州此事的破綻,偏偏喜貼、洞房、婚書樣樣俱全,連新娘子都與他有個完美的邂逅:風流倜儻知州大人入山抓匪,被匪追趕,緊要關頭為美豔寡婦相救.......
故事有鼻子有眼兒,聽得所有女子眼睛放光,就連寡婦們的春心也開始死灰複燃了。
就是這麼巧。
好在水行州知道禮數,人未到,禮先到,一套上等的九大補-陽之物,看得九王爺直接踹翻了十幾個侍衛出氣。
作為主角之一的召郡王自然心情也不如表麵上那樣來得風光,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心裡的彆扭勁兒怕是隻有他自己知道,每唯一的念想就是如何擒得李大虎複仇,結果來得一場空,連李大虎的影子都沒見到。
心情空落落的年輕郡王,決定進洞房折磨新納的郡王妃打發時間。
進得房中,新娘子並沒有等她,已經將喜服脫了鑽進了被窩,臉朝裡躺著。
新娘子竟然不等新郎官歸來,是輕蔑他入不得洞房嗎?
郡王怒從心頭起,自然的抓起了燭台,決定舊事重演,教訓一下胡蘭。
燭台舉起,燭油尚未滴下來,一把匕首已經抵在了郡王的咽喉,卷簾一臉陰冷的盯著郡王。
召郡王的冷汗登時滲了出來,他與九王爺將外麵圍得鐵桶一般,生怕李大虎趕來,卻萬萬沒想到最後的問題卻出在一個丫鬟身上。
召郡王佯裝鎮定道:“大膽奴婢!你這是叛主謀反嗎?不怕我爹將你們胡家誅滅了?”
卷簾淡然笑道:“我又不是胡家的親生女兒,我隻對我家姐好就夠了。”
召郡王輕叱一聲嘲諷道:“外麵埋伏的都是我們的人,你和你家姐都是弱女子,不出五步便血濺當場,還不如乖乖做我的郡王妃,以後或許,或許.......”
卷簾緊張的將匕首換了一隻手拿著,用衣裳蹭了蹭手掌心兒的汗珠,鼓起勇氣道:“你、你怎知我沒有幫手?若沒有十成十的把握,我一個弱女子怎敢救走姐?”
卷簾押著召郡王出了屋子,如郡王所言,很快,數不清的箭頭對準了她,若不是她手中有個召郡王做人質,她早就被射成刺蝟了。
卷簾緊張的喊了一嗓子道:“姐姐,我按你的做了,你、你、你、快出來,我、我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