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夫複何求(2 / 2)

麻辣小村姑 燕子沐西風 4878 字 10個月前

“和尚下山去化齋,老和尚有交待,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見了千萬要躲開.......”歌曲酣暢淋漓,聽著逗趣的歌詞,柳毛也跟著手舞足蹈起來,使得柳絮完全忘記了比賽的事情,將白色罐子砸得山響。

歌曲作罷收尾,罐子也被重重的敲擊在了桌案上,自正中直接裂開了一道裂縫,桌案上的綠色的畫粉也被震飛,飄散在空中,隨風而散。

歌兒唱完了,登時鴉雀無聲,水行舟的臉色,豈止用尷尬來形容,若不是他臉皮夠厚,恐怕連臉上最後一道假笑都擠不出來了。

楊儘忠率先打破靜寂,笑容滿麵道:“水姑娘端是生了一幅好歌喉,餘音繞梁,經久不散;以敲打硨磲罐為器,心思玲瓏,端是讓人佩服。”

楊儘忠一語驚醒夢中人,眾人紛紛讚歎,溢美之詞毫不吝嗇,仿佛柳絮唱的不是登不上大雅之堂的民間俚曲,而是人間不可聞的之音,饒是柳絮臉皮再厚,都被誇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江佑郎偷偷懟了一下江謙,江謙從怔神中醒過味兒來,對著柳絮一揖到底道:“水姑娘的歌嚨確實不同凡響,江某認輸,從此以後,安心教授清源弟弟課業,不到秋季殿試之際,絕不離開水府。”

“啊?”柳毛驚詫的一聲,臉本能的轉向水清泉,觀察水清泉的表情。

在柳毛的心靈裡,早就將水清泉,即當做兄弟,又當做先生,先前想贏,完全是被江謙瞧不起水清泉的樣子給氣到了,如今真的贏了,柳毛才突然意識到,自己要換先生了,還要換上這個自己不怎麼喜歡的江謙,一個連猜棗子的遊戲都猜不出的木訥先生。

柳毛的腦袋耷拉下來了。

楊儘忠一臉堆笑的對江佑郎深施一禮道:“江兄,令郎是今年秋試殿試各州郡推舉的前三十名學子,是中狀元呼聲最高的人選,常言道,與虎同眠,非是善獸,與鳳同眠,必是俊鳥,有令郎作先生,是清源賢侄之福,意使然,承仁剛好生病,索性就留下來,跟著長長學識。玉卿也剛好留下來教授水姐禮儀。”

在柳絮還沒有意識到什麼狀況時,幾位大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楊承仁因為生了病,江謙因為教授柳毛,楊玉卿因為要教柳絮做姐的規矩,於是,兩位少年郎,一個女兒家,全部留在了江陰縣,歸期尚不可知。

柳絮無奈的看向水清泉,尷尬的問道:“咱贏了賭局,不過,好像丟了學生。”

水清泉麵無表情,舉起了手中那隻破裂的白色罐子,不悅道:“你不僅弄丟了我的學生,你還弄丟了我三百兩的銀子。”

柳絮睜大了眼睛嗔怒道:“我什麼時候弄丟你銀子了?”

水清泉未回答,江謙篤定的點零頭解釋道:“清泉兄沒有打誆語,你弄散的畫粉,是孔雀石粉,而裝孔雀石粉的罐子,不是普通的瓷器,而是玉化硨磲,極難獲得,兩樣加一起,三百兩,隻少不多。”

柳絮不僅睜大了眼睛,連嘴巴也驚得張大了,沒想到這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物件,竟然這麼奢侈,夠尋常百姓家生活十多年了。

若在過去,水清泉也不會如此心疼,如今水家家產全都在江州郡,應該全被九王爺掠奪了,得有過緊日子的思想準備,要想再買這種值錢的物件,隻怕得三思而後行,難怪水清泉的表情是如茨心疼肉疼了。

柳絮懊惱的看著混在地上土裡的殘餘粉末,觀察了半,似乎再也沒有撿起來的可能性,心情不爽的嘲諷道:“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窮奢極惡。”

水清泉沒好臉色的將其餘的畫粉罐子和筆墨紙硯收起來,肅著臉道:“明日跟我進山。”

柳絮本能的想反駁兩句,又覺得自己實在理虧,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隻能怏怏的回自己房間去了。

江謙看著柳絮的背影怔了會兒神,良久才對水清泉感歎道:“令妹冰雪聰慧,才思泉湧,出口即成絕句,得婦如此,夫複何求?”

水清泉沒好眼色的瞟了一眼江謙,沒好氣的答道:“我這個妹子,唱的俚曲完全是真實寫照,她,真的就是隻老虎,心被她吞了還當成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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