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被圈在空地上,孫銀彪站直了身子,抻長了脖子,支愣起耳朵,四處張望著,想看到或聽到柳絮的珠絲螞跡。
結果不費吹灰之力,就遠遠看到柳絮和李大虎二人,正在半麵山壁的山洞前,不知在爭論著什麼,爭得麵紅耳赤的。
孫銀彪心裡著急,但是嘴裡塞著破布,手腳拴著鐵鏈子,跑不過去,喊不出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柳絮在身前不到一百米的地方,連打個招呼都是一種奢望,更彆幫柳絮的忙了。
看了看身前幾步的一塊突起的大石頭,又看了看鐵鏈子,孫銀彪靈機一動,雙手繳起鐵鏈子,如敲鼓般砸著大石頭,尖銳的響聲此起彼伏,鐵花四散飛射,石屑飛舞迷花了眼睛。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得看守的胖子一激靈,順手抄起木棍就朝著孫銀彪撲來,棍子如雨點兒般的打在孫銀彪的後背上、腿上、身上,孫銀彪仍舊不肯停手。
如此大的動靜,不引起柳絮的注意是不可能的。
柳絮皺著眉頭道:“李文生,你剛剛不是,你已經決定接受什麼國安公的招安了嗎?同是朝廷的人,這樣虐待官家子侄不好吧?”
李文生撇了撇嘴道:“丫頭,我決定接受國安公招安不假,但招安旨還沒有請下來,一聖旨不下,一就不能板上釘釘。即使招安成功了,我和我的兄弟們也是軍方的人,與地方這些苟苟蠅蠅的地方官不是一個綹子的,順便提醒你一句,被打的那個,不是官家子侄,好像是那個少鏢頭。”
“啊?”柳絮萬萬沒想到被摁在地上打的人是孫銀彪,因為先入為主的以為是官家子侄,再加上孫銀彪被打時先是火花、又是石灰的太過混亂,根本沒讓柳絮看清麵目。
孫金彪是柳絮生意的得力助手,孫銀彪也一直打下手,算是柳絮半個忠誠隨從,柳絮怎麼可能看著他挨打?
柳絮立即撇下了李文生,急匆匆跑到孫銀彪近前,一把奪過胖守衛手裡的棍子,惱怒的扔在地上道:“三胖子,孫銀彪是我的人,你彆打他!”
胖看守尷尬的撓了撓頭皮,心不甘情不願的聲嘟喃道:“你好像也應該是人質吧?”
柳絮尷尬的紅了臉,瞟見李文生跟了過來,努力恢複了臉色,故做鎮定的對三胖子道:“你們老大來了,不信你問你們老大,你們馬上也是官家的人了,不能再做投機倒把、殺人越貨之事。這些人質不是人質,而是你們要保護的對象。”
柳絮的話彎彎繞繞,聽得三胖子幾個土匪雲裡霧裡的,聽不分明,隻是怔然的看著李大虎,想要尋求答案。
李文生岔起了腰,哭笑不得道:“絮兒,你還真是現學現用啊,剛聽我透露消息便拿著當令箭了,我是接受招安了不假,但招安旨一日不下,我們就不能算正編軍,現在的我,還是山匪,請你尊重一下我的職業好不好?”
柳絮翻了一記白眼,不理會李文生,直接將孫銀彪扶了起來,此時的孫銀彪,一身的塵土,看見柳絮完好無損的站在麵前,激動的眼睛撲瀬瀬的往下落,雙手緊緊的抓著柳絮的手,渾身激動顫抖的模樣,像極了找到失蹤孩子的老母親。
柳絮掏出了塞在孫銀彪嘴裡有破布,輕拍著孫銀彪的手背安慰道:“少鏢頭,讓你費心了,我沒事,真的沒事,一會兒我們便一起離開。”
沒等孫銀彪答話,李文生不樂意了,眉頭倒豎,嘴唇緊抿,若不是眼睛裡透出的笑意,眾人還真以為他要發火了呢。
李文生佯怒道:“誰讓你們離開了?當老子過的話是放屁不成?我等聖旨就要等聖旨,誰敢先離開,老子先把他卡嚓了喂狼!”
柳絮完全不理會他,掌心直接遞到了李文生麵前,隻盯著李文生的眼睛不話,意思很明顯,讓李文生交出鐐銬的鑰匙,恢複孫銀彪自由。
李文生的眼睛瞪得溜圓,再他瞪得不能瞪的時候,終於妥協了,乖乖讓三胖子將孫銀彪鬆開了。
有了柳絮撐腰,孫銀彪完全沒有做階下囚的自覺性,在三胖子不注意的時候,照著三胖子的屁股蛋子踹了一腳,等三胖子反映過來想要報複回去之時,孫銀彪已經躲在了柳絮身後,衝著他扮著鬼臉。
三胖子這個氣啊,委屈的看向李文生,隻要李文生一點頭,管誰給孫銀彪當靠山,三胖子誓要報複回去。
李文生注定要讓三胖子失望了,如同瞎眼一般,完全沒有看到孫銀彪“行凶”,岔著腰對柳絮道:“老子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這些人裡麵,有沒有你自家人了?隻要你話,我保證一並鬆綁,待若上賓,絕不為難。”
近二十個紈絝公子哥聽了,心中求生的火苗蹭蹭往上串,爭稱恐後的靠近柳絮,急於剖白自己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