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完了,三胖子已經口乾舌燥,頗為不屑的睨了柳家眾人一眼,仿佛他就是取決於人生與死的雙麵佛。
周氏終於知道自己的不安來自於哪裡了,日子的越發清貧,柳絮的突然發跡,讓幾乎所有的柳家人忘記了,柳絮,性格還是那個當年破壞柳樹婚禮,害死大伯娘宋氏、坑嫁姑姑柳翠紅、陷害李寡婦等等事情的始作俑者,她若狠起來,連自己都會發賣給黃家為奴,何況現在的她,已經是知州家的姐,怎麼可能任人宰割?
周氏心底慌了,顫抖著聲音,硬著頭皮道:“絮兒,不,水姐,我、我一直陪、陪著翠紅,真、真的沒看見有人拿你屋裡的物件;這些人沒有出這進院子,沒有去過書房、庫房和夥房.......”
“真的沒去過嗎?”柳絮向三胖子使了使眼色,很快,三胖子便帶著孫捕頭離開了,不到一個時辰便回來了。
看著一院子堆放的物件,所有的柳家饒臉色都白了,周氏更是攤在霖上,本就蒼老的模樣,似乎再度衰老了幾分,她心裡清楚,若是這些罪名都做實了,在這院中的整個柳家人,有一個算一個,便都要下監獄了,這還是最樂觀的想法,聽三胖子剛剛念的清單,錢財數目太過龐大,被流放千裡、甚至不明不白死在牢中都是極正常的事情。
周氏不由得想起了柳絮舅母的幾個侄子,他們就是幫王氏算計柳後入獄後,出來一兩便不明不白死了,周氏身上的汗流得更快更多了,一臉哀求的看著唯一的希望柳翠紅。
柳翠紅陰沉著臉道:“柳絮,你欺人太甚了,這些、這些,都是都是你栽贓的,孫捕快也是你的人.......”
柳絮嘲諷的笑了笑道:“柳翠紅,讓時刻擺正自己的位置,彆以為彆人敬你,你便尾巴上了,這些東西,是分彆從在場的各家家裡搜出來了,沒有一家是清白的。包括你,你雖然沒有拿東西,但這些人卻是你放進來的,論惡,你才是惡之首。”
柳翠紅臉憋得通紅,顯然,東西的失竊並不在她預料之中,她雖然貪便宜,但也知道凡事背人後,沒想到柳家的人如此明目張膽的偷盜,財富如此巨大讓人詐舌,一旦做實了,關進大牢、死在大牢都是輕的。
柳翠紅陰著臉道:“這些東西珍貴的藥材、珍惜的首飾、上等白米等物件丟了,也找到了,我們認栽;但你還丟了十萬兩的銀票,以及千兩黃金,也沒有找到,我打死也不認。奇繡工坊不過一家鋪子,開的時日不久,再賺也賺不到偌大的家財;水知州也不能將公賬放在你一個不入流的繼女手裡!這根本就是你騙饒鬼話,信你才怪!”
雖然不能完全撇清,但減輕罪責總是好的,柳家人迅速燃起了希望,首飾、物件都可以是水行舟送的,但水行舟又不傻,不會將自家的錢財都給繼女管理。
柳絮斜瞟了一眼三胖子,狠狠瞪了一眼三胖子低聲道:“讓人抓到細節了吧,就不能做的嚴絲合縫些?”
三胖子吐了吐舌頭,尷尬的附耳答道:“怎能怪我?你給我那麼大一張紙,讓我當著大家夥的麵兒念,我又不認得字,隻能瞎編了,自然編得越大越好,你將銀票給我,就找到了。”
柳絮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對柳翠紅道:“我家該不該有銀子,我無需向你剖白。至於為何沒找到銀子,我倒是想問問在場的柳家人,我的銀票呢?我的金子呢?不交待,我隻好挨個兒打得交待為止了。”
柳長海一聽嗷的一聲竄了上來,怒吼道:“你偷就偷了?你當你是誰?”
柳絮一挑裙擺,沒踏腳凳兒,而是輕鬆的跳下了車轅,走到找到了珠寶前麵,隨手拿起一隻紫玉釵子,指了指柳長海,微微一笑道:“我今的目的,就是想讓你們知道知道我是誰!否則,有些人該一時傻了找不著自己的位置。我不妨告訴你,我你偷了,你就是偷了,沒偷也偷;我你沒偷,就是沒偷,偷也沒偷;同樣,我我的東西找到了,沒找到也是找到;我沒找到,找到也沒找到。”
柳絮的手一鬆,紫玉的釵子頗落在了青石地麵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隨即碎成七八個碎片,場麵登時寂靜下來。
柳絮指了指嶄新的被褥及白狐狸皮等物件,嫌惡的對三胖子道:“燒了!”
三胖子聽得心驚肉跳,又莫名覺得舒爽,將綢被等物攢在一處,掏出了火折子。
柳翠紅本能的伸手攔住,語氣己經沒有了剛剛的強勢,近乎於哀求道:“三胖子,求你彆燒了,少一件,柳家的罪責便加一分,嫂子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