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要你何用(1 / 2)

柳絮話得毫不客氣,句句揭譚淑慎的舊傷。尤其是自己以非清白之身,二度再嫁燕北之事,更是譚淑慎的逆鱗。

譚淑慎的爹能當上督察院四品僉事,是借了妻子妹婿燕侯爺的光兒,譚淑慎與燕北青梅竹馬,隻差一場婚禮。燕家出事之後,譚家怕受牽連,在燕北在逃期間就嫁給了原鴻臚寺少卿宋南依。

宋南依屬於大齊國最不缺的那種中庸之官,沒有業績,沒有劣跡,更沒有站隊,一抓一大把的那種。

鴻臚寺沒有實權,掌管著大齊國禮儀大典的各種禮儀規程。萬壽節時皇帝拜山忌,歸來途中遇到滾石坡,包括宋南依在內的幾個離的近的鴻臚寺吏,被皇帝內侍一把扯過擋了石頭,怕被下人耳笑,下了個嘉獎令,是“為國捐軀”,可憐的譚淑慎,剛成親沒半年,便成了寡婦。

好在大齊國對寡婦的待遇比較寬容,寡婦如果沒有子嗣,可以到尼姑庵淨心七七四十九後可另行擇良人再嫁。

燕北回來之後,榮寵比當年更甚,譚家的心思便活了,燕北的姨母,也就是譚淑慎的母親,更是三一到訪,五一邀請,鼻涕一把淚一把著當年的不得矣,將膽怕事,硬生生成了忍辱負重,特彆是譚淑慎,就差沒被成是被宋家綁上花轎成的親。

也許是燕北顧念舊情,也許是姨母的情感攻勢,燕北真的與譚家訂了親。

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柳絮字字諸心,針針見血,刺得譚淑慎毫無還口之力,氣得渾身哆嗦,手指顫抖的指著柳絮怒嗔道:“我一向敬水家在江州郡時對大哥哥多加照拂,視水家為救命恩公,萬沒想到水家的嫡姐心腸歹毒,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難怪大哥哥與水府、與水姐形同陌路。”

柳絮撇了撇嘴道:“好一個“君子之心”!!!如你剛才那樣幫忙,明早朝上便會有彈劾水府居功自傲的折子!你這樣對待‘救命恩公’的方式還真是刷新了我的認知。我懇請譚姐彆視我水府為‘恩公’,還是視我水府為仇敵吧,那樣我們水家才活得長久些!包括你的準相公國安公,讓他最好離姑奶奶遠點兒,否則我不敢保證,我的拳頭會不會忍不住打過去,將他腦子裡的糠草打出來喂驢。”

見柳絮不僅罵自己,還罵國公爺燕北,譚淑慎嘴角微不可查的上揚,心底的擔心也就鬆了幾分,覺得燕北絕對不會在江州時,真的喜歡一個野蠻、粗魯而罵他的瘋女人,自己可是她的表妹,她的竹馬繞青梅啊......

在此之前,譚淑慎還是挺忌諱水家這個繼姐的。

之所以對水家感興趣,對柳絮忌諱,是因為為了重新攏回燕北的愛,譚淑慎想儘和各種辦法打探與燕北相關的一切,包括哪個底邸哪個人與燕家過從甚密。

水家就這樣浮出了水麵。

譚淑慎發現,水家與燕家,總是有兩個固定的人來回送信,通信並不奇怪,奇怪的是同住京城,兩家城邸不過隔了兩條街,兩家家主卻從不見麵,即使偶然在街口碰到了,臉色也冷的一窪水一般,仿佛心存芥蒂,偏偏這信,就跟情人約會一樣,鬼鬼祟祟的。

譚淑慎想先從書信上打開突破口,甚至想過收買送信的人,可惜,燕家送信的是貼身侍衛燕衡,武功高強,譚府的三腳貓家丁十個都到不了眼前;

水府送信的是水清泉的忠心廝青童,有一次家丁看準了機會搶了,被他咬掉了手指將信搶了回去,五個家丁現身圍了再搶,青童一狠心把信給吞了,譚淑慎還是沒有得手,怕事情暴露,她隻得給了四個家丁銀子,讓他們離開了京城。

因為打了草驚了蛇,以後青童不再送信,而是通知燕衡來取信。

失望之餘的譚淑慎更加的好奇,無可奈何之餘,請托弟弟譚瑞章和堂兄譚瑞琳向準備殿試的江州籍學子打探,譚瑞章沒打探出來什麼消息,堂兄譚瑞倒是與江州的兩個學子醉酒後透出了話,國公爺,曾經約水府的嫡姐,同坐“香車”遊山,當時兩軍交戰正膠,也就僅此而矣,立功回京後便與譚淑慎訂了親。

由此譚淑慎可以篤定,水家的那個不露麵的繼女,與燕北一定有些什麼,也是燕北不願意與自己見麵、不願意與自己談及過去感情的原因。

這樣一個認知,讓譚淑慎如魚刺卡在喉嚨裡一般的難受,因為柳絮沒有回京,她再妒火中燒,也無濟於事。

情敵乍一見麵,譚淑慎有些慌神,鎮定些許過後,見慣了自家後宅爭鬥的譚淑慎反而鎮定了下來,眼睛笑成了月芽兒,溫文邇雅對柳絮施了一禮道:“如果是慎兒不心冒犯了水姑娘,還請水姑娘原諒則個。慎兒現在就去給大哥哥買白玉糕,勸解勸解大哥哥,莫要負了柳姑娘當年在江州郡照拂之恩。”

譚淑慎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如沐春風的走了!!!她這一走,其他少女沒有留下來的道理,也都離開了玉香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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