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橫眉豎目,聲音極大,就連頭上內務部標誌性的藍帽子都在他的抑揚
頓挫中不斷顫動。
刑偵一隊的成員早已習慣,低垂腦袋,時不時嗯嗯兩聲表示自己正在認真聆聽領導教誨。
隻是眾多點頭娃娃中卻有一個相當不合群。
武鎮赫依然一副宿醉未醒的模樣,身上邋裡邋遢的,不客氣地撞開內務部長:“我要去錄口供了。部長,你也知道,這可是連環殺人案,早一天抓到凶手,就少一個受害者。要是耽誤了抓捕凶手,即使是部長你,也承擔不了這個責任吧?”
說完,他頭也不回,揚長而去。
“武鎮赫,你……你給我站住!”部長被當場下了麵子,憤怒異常。
毛泰久輕咳嗽兩聲,立即鎮住這條就要咬人的藍狗。
他理了理領帶,挑起唇角:“不礙事,我也正好想學習怎麼給目擊證人錄口供。部長您先去忙吧,我跟著看看就好。”
無論何時,毛泰久的言語總是不緊不慢,進退有度。
優雅貴公子的形象甚至不需要刻意演繹,直接信手拈來。
尤其是那些與他不熟悉的人,總會留下“毛代表家教相當優秀”的印象。
打發走內務部長,毛泰久漠然地看了一眼剩下的眾人,有些頭痛。
刑偵一隊的弱點實在是太多了,最大的一點就是,張慶學絲毫沒有作為隊長的氣勢。不過一條內務部藍狗,就把他嚇得不敢嗚咽。
若是南希找來高層,刑偵一隊隨時都能不攻自破。他的第二次考核也會徹底失敗。
那可不行。
“成為神明”是他一生的執念。
從前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強大。
現在是為了永遠得到南希。
他眯起眼望向武鎮赫離去的背影,習慣性摩挲著唇。
最後大步跟上,打算近距離觀察武鎮赫。
按照警界的規定,無論是審訊疑犯,還是為目擊者錄口供,都必須有兩名以上警員在場。
但對抓凶急切的武鎮赫來說,這些規矩就是放屁。
毛泰久走進審訊室時,就看到武鎮赫一臉不虞地看著桌對麵的樸福順,手上記錄本已經記錄了半頁紙。
室內氣氛冷得像是進入了冰窖。
不管是瘋勁十足的武鎮赫,還是平日裡和善待人的樸福順,此時都緊繃著,像是領地邊境發生遭遇戰的巡邏員,正在向對方露
出自己的獠牙。
哦,差點忘記了,武鎮赫與盤石教會之間還有點私人矛盾。
那矛盾還是因為自己而起。
毛泰久與樸福順互相打過招呼,抬手打開錄像設施,拉過一張椅子,舒舒服服窩了進去。
武鎮赫瞬間攥緊手中的筆,喉間溢出一聲冷哼:“這可不是富家公子玩家家酒的地方,你還是和你的真神去被窩裡錄口供吧。”
他嗤笑著,說的相當不堪。
“請武警官自重!”樸福順立即站起身。
毛泰久依然保持那副優雅姿態,隻是嘴角笑容越發冰冷。
漆黑的眼中看不出喜怒,語調也一如往常:“我和南希在被窩裡錄口供的時候,武警官怕是躲在被子裡哭吧?畢竟你的太太……”
更多刺激對方的話還沒說出口,毛泰久眼神一凝——
坐在他身前的兩人正在急劇變化著!尤其是武鎮赫,他自從喪偶後就一直不注重拾掇自己,一副胡子拉碴不修邊幅的模樣,身上的夾克像是幾年沒洗,邊角全是磨損痕跡。
可此時,他卻煥然一新!
亂糟糟的頭發此時梳得服服帖帖,油光水滑的,下巴上的胡茬失去蹤影,一身警服洗的乾淨筆挺,穿在身上頗有幾分帥氣!
不、不僅僅是武鎮赫!
還有樸福順,嚴厲敵視的表情從她臉上退去,她笑得和藹和親,對待武鎮赫的態度就像是對待自己親切的侄子般。
“必須儘快抓到這個專門針對盤石教會的狗崽子,不然智慧太危險了,福順奶奶,也請你幫我多勸勸智慧,就算去拜訪信徒,也不能單身前往啊,多危險!”
“是啊,我這段時間也會加強教會管理,告誡各位信徒絕對不要單獨行動,尤其是夜晚。”
兩人你來我往,滿是擔憂,一副相當熟絡的樣子。
毛泰久:“?”
突然,吱呀一響,他看到武鎮赫轉過椅子,認真看向他,笑著向他發出邀約:“啊,泰久啊,智慧說周末想請你和南希來家裡吃飯,東宇也說想見見盤石教會的真神呢,記得空出時間來啊。”
毛泰久:“???”
武鎮赫瘋了???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為什麼武警官和樸奶奶的記憶改變了,茅台酒的記憶沒有改變,下一章會解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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