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我們繼續
“這位是……”張潤娥正要開口,身體卻陡然一僵。
她常年經營送往迎來之道,對於賓客們的情緒波動最是敏.感:毛泰久周身殺意滿點,強烈地即將絞殺周圍的一切。
張潤娥心中暗罵自己多事,兩位大佬正麵衝突,自己插.進來,是嫌命太長?
往日八麵玲瓏的手段在較真的人麵前也試了作用。
張潤娥艱難咽下一口唾沫,麵色尷尬,手足無措地站在兩人中間。
相比較起張潤娥的尷尬,參加晚宴的其他賓客倒是饒有興致,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晃著酒杯,竊竊私語討論這邊的戰況:
衝突雙方一個是成雲市地下太子爺,一個是漢城來的清瓦台大佬獨孫,這陣容誰見過?
若是有德高望重的長輩在此,恐怕還會借助自己的身份和年紀打打圓場,可偏偏慈善晚宴上來的都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年輕人,隻要火沒燒到自己身上,當然要吃瓜看戲!
關於毛泰久和全又彬的家世學曆長相身材都被吃瓜群眾拿出來一一品評,甚至兩人今晚的伴侶都沒放過。
被全又彬推開的女演員本就難堪至極,如今再聽到自己不如武南希的言論,如何能忍?尤其是看到南希手腕上煙紅色腕帶時,心中不忿到達頂點——
憑什麼?
成雲市從來沒有這般長相出眾的名媛,這女人肯定也是毛泰久帶來晚宴的女伴而已!
同樣都是玩.物,憑什麼她就能獲得獲得男人的寵愛,帶著腕帶假裝自己是上流社會的人招搖過市。
而自己,卻隻能在眾多貴女不屑的眼神中去迎合那些滿腦子廢料的公子哥?
女演員緊攥拳頭,嘴角笑容扭曲地站回全又彬身邊。
全又彬同樣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權三代,為人處事從來不必看彆人臉色。
他根本不去看毛泰久,隻是向南希展現自己的力量和手腕。
看了眼桌上的玩具盒,全又彬找到了突破口。
他隨手拿起那兩隻玩具,笑容滿滿:“作為這場慈善晚宴的發起人,我十分感謝小姐為慈善事業做出的貢獻。”
“眾所周知,成雲市還有許多窮人等待救濟,今天,我全某人也願意為這座美麗的城市做出
一點微小的貢獻——”
全又彬突然揚聲道,他舉著高腳杯向周圍吃瓜群眾示意,似乎需要他們當作見證人一般。
“隻要這位小姐願意與我跳一支舞,我就為成雲市的慈善事業捐款一個億!”
一支舞一個億!
就算在座的都是成雲市金字塔頂端的那群人,依然忍不住驚呼出聲。
不愧是漢城來的,手筆就是大。為了博得美人青眼,全又彬未免也出手太闊綽了些!
在場不少伴遊女郎也動起心思,眸中閃著算計的光芒,想要找機會攀上這顆大樹。
女演員更是咬碎一口銀牙。
如果這件事的女主角是自己,那明天新聞頭條上出現的都會是她的名字!她就能從一個不知名二線小演員一躍成為家喻戶曉的女明星!
她心中不甘,卻又不甘直接壞全又彬的好事,語氣聲音,又酸溜溜的:“是啊,這位小姐,成雲市的老弱病殘就等著這支舞救命呢。”
“作為成雲市的一份子,難道不該做出點貢獻嗎?”
一番話說的大義淩然,從道德最高點上逼迫南希。
可被全又彬全力攻略的南希卻心中毫無波瀾。
金錢在她眼中不過一堆人間廢紙,而且在見識過毛泰久小密碼箱裡的巨額財富後,對於這種小麵額零花錢更是看不上眼。
她像看猴戲般看著全又彬的慷慨激昂,在心跳劇烈時,才會轉頭看一眼毛泰久。
男人清雋麵容冷淡,一絲表情都不帶。下巴微昂,薄唇緊抿,漆黑如墨的眼眸一眨不眨看著全又彬。
視線裡全是寒光。
就像是在看一具屍體。
在全又彬不知死活再度上前一步,向南希遞出邀請之手時,毛泰久終於有了動作。
他沉默地攬過南希的腰,宣告寶藏的所有權。
南希盈盈一握的細腰在他手中變得更加柔弱,仿佛稍一用力,就會折斷似的。
細膩肌膚刺激他每一根神經,幾欲將他點燃。
毛泰久還沒好好回味,不識相的聲音又聒噪起來:
“毛代表是害怕女伴走了沒有人陪嗎?不如我也陪毛代表跳一支舞如何?”
女演員嬌嬌弱弱,故意挺起胸,突出自己傲人身材。
毛泰久不為所動,他眯起眼,不屑的視線在對方身上輪
過一圈。
他從對方瞬間蒼白的臉上已經意識到了自己視線造成的傷害,可毛泰久覺得這還不夠。
“一億元就想買她一支舞,你當誰都跟你一樣下賤?”
下賤。
就是成雲地下太子爺對女演員唯一的評價。
兩個字徹底斬斷了對方想通過慈善晚宴博出位,當明星的美夢。
彆說是在成雲市,就算是在南韓全國,想啟用她的機構,都要先考慮考慮自己是否能和成雲通運這樣的大財閥抗衡。
原本還洋溢著吃瓜氣氛的場內頓時凝重,宴會上的空氣直接凝固。
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互相用眼神交流著內心的惶恐。
……真的要打起來了。
兩個神仙鬥法,沒人願意摻和進去。誰摻和,誰炮灰。
可偏偏有人不怕死。
一聲輕笑,宛如羽毛落入水潭,蕩起圈圈漣漪。
會場極其安靜,更襯得這聲笑明顯。
眾人隨著笑聲發出的方向望去,又是一陣倒吸冷氣聲。
美人端坐在桌前,煙紅色長裙籠在她身上,仿佛是一團火焰,將她身邊的空氣也燃得熾熱起來。她天生貓相,魅惑中帶著神秘,明豔臉上五官無一不是精雕細琢,那雙眼更是猶如墨色深潭,看一眼,就淪陷。
這樣的美人,彆說一億元逗她一笑,就算是為她當了亡國的昏君,也心甘情願!
前一刻,在場男士還嘲笑毛泰久和全又彬為一個女人爭成這樣,有失.身份。
這一刻,他們卻隻恨自己怎麼沒有資格加入戰爭。
“又彬啊,你這副□□,讓我想到一位故友。”
南希笑盈盈的,她察覺到毛泰久搭在自己腰間的手猛然一緊,趕緊遞給他一個安撫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