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真香
“光日,你醒了?”
南希驚喜扭頭。
此時的她哪裡還顧得上什麼激素水平降低的含義,快步衝到病床前,滿是欣喜地盯著金光日瞧。
一副想擁抱,卻又怕碰到他背上傷口的糾結模樣,小臉皺成一團,可憐巴巴的,活像是乾了壞事被主人訓斥,卻又拚命搖尾巴想討好主人的小奶狗。
南希似乎完全感受不到金光日身上的危險氣息,也忘記了兩人之前的不愉快,一雙顧盼生輝的眼中隻看著他,仿佛他就是她的主宰,是她的世界。隻有他醒過來,她的世界才有了光芒與溫暖。
她抄起柔軟枕頭,拍了拍,墊在金光日背後,扶著他靠坐起來。
一雙手動作輕柔,極其小心翼翼,並非是怕白皙手上沾染上難聞醜陋的藥膏,而是害怕觸碰到他背上的傷口。
目光擦過金光日裸.露的上半身肌膚時,臉上瞬間通紅。
“你、你先把衣服穿好,不然會著涼的。”
南希紅著臉遞上病號服,關心像是連珠炮一樣彈出來:
“身上的傷還痛不痛?要喝水嗎?還是想吃……”
少女看了一眼剩下一半的潮鮮冷麵,麵色羞赧:“我再讓護士給你準備一份。”
南希說著就要起身,可人還沒動,手腕上就突然一緊,被金光日拉了回去!
對方力道之大,之猛,直接讓南希重心不穩地跌倒在他懷中!
在觸碰到對方結實健碩的胸肌的瞬間,南希雙頰飛起濃鬱紅霞,緊張羞澀得連話都說不清楚:“怎、怎麼了,光日?”
她趴伏在金光日身上,羞澀而迷茫地抬頭看他,隨後,就被金光日眼底的陰霾嚇了一跳。
南希本能地想要起身逃走,可被他握住的手腕卻越發攥緊,南希甚至能聽到自己的腕骨在金光日強力的鉗製下發出咯咯聲響。
“疼……光日,疼!”南希原本就是嬌軟脆弱的性子,明亮雙眸中頓時蓄了淚,細聲細氣地嗚咽著。
當她發現自己越是掙紮,金光日的鉗製就越是用力時,她意識到了什麼,安靜下來,不說話,也不鬨騰,隻用一雙淚汪汪的朦朧霧眼看他,哀切可憐。
自從醒來之後,金光日就一直沉默不語。
甚至除了盯著南希之外,他沒有任何自主行為,隻是任由南希扶起他,或是把病號服塞在他手中。
就像是一頭雄獅,在幽深的叢林中冷靜蟄伏著,悠閒地甩著尾巴曬太陽,直到某個瞬間——突然暴起,一擊致命!
就如同他現在抓住南希時一樣。
唯一的區彆就是,雄獅捕捉到獵物之後會毫不留情地咬斷對方的脖子,用對方的血液來加冕自己的王冠。
可金光日在看到南希伏在自己胸口小聲啜泣,可憐巴巴地含著淚看他的時候,心中的暴.虐快意隻猛漲了一瞬,又快速退潮。
緊攥著南希手腕的手變成了摩挲,拇指指腹劃過南希手腕處的血管,感受著她緊張害怕的脈搏。
最後,金光日輕聲一歎,把這隻不聽話的小寵物摟進懷裡,按著她的腰,禁止她逃開自己身邊。
金光日胸腔起伏,眼珠漆黑如深邃潭水,金光日並沒有回答南希現在的問題,反而延續之前的話題輕聲說道:“是啊,我也改醒了,不然我的獵物就要被彆人偷走了,不是嗎?”
說到最後三個字時,他挑起一側眉毛,銳利眼神掃射向主治醫生。
“醫生想住哪樓?”金光日的視線落在主治醫生摟過南希的雙手上,意味深長地勾起唇角,“骨科?或者直接去手外科?”
他的話語很輕,卻沒有人敢懷疑他的認真——對於金光日這種特權階級而言,任何笑話都可以變成真實,哪怕這個笑話無比血腥。
醫生瞬間渾身僵硬,下意識地將雙手和病曆夾全部藏在身後,諂媚討好:“金、金光日先生,這個……剛剛不是……我能解釋……”
平日裡的油嘴滑舌全變成現在的語無倫次。
“好啊,我聽聽看。”
金光日背上的傷痛尚未好全,清雋俊秀的臉上帶著些許病容,可就算這樣,也依舊不減他身上淩厲霸道的氣勢。
他慵懶地靠著枕頭,瞥向主治醫生,大有聽不到完美回答就把他送去手外科做截肢手術的意思。
威脅剛一出口,金光日就感覺到南希戳了自己腰窩一下。
他劍眉微皺,瞪她:“彆鬨。”
剛才還伏在他懷裡小奶貓般哭泣的少女此時眸光靈動,唇邊帶著狡黠笑容,手指未停
,又戳了他一下。
這一次,她的手指又被抓住——抓的人沒了暴戾之心,被抓的人也同樣嬌聲笑著,絲毫沒有方才的畏懼恐慌。
軟綿綿的氣息呼在他頸間:“原來光日……在吃醋嗎?就因為剛才醫生安慰了我?”
南希一邊說,小巧瓊鼻一邊裝模作樣地嗅了嗅:“好酸。”
金光日偏過頭,不說話。
他說不出要把南希也送手外科的話,隻能裝凶。
一副主人生氣了,你這隻臭小貓快來哄的彆扭模樣。
南·臭小貓·希歪頭看他,嘴裡意味深長地“嗯~”了一聲。
明亮雙眸眯成兩道彎彎月牙,她羞紅著臉,揮揮手讓電燈泡主治醫生趕緊滾蛋。
主治醫生賊精賊精的,看到南希的手勢,打了個招呼,不等金光日回應立即撤退。
“你給我……”金光日掙紮著想要起身,可剛一動,背上的傷口就拉扯著他,疼得他呼吸一緊,上身肌肉都緊繃起來。
一句臟話差點脫口而出,就在他咬緊牙關強忍疼痛之時,另一股怪異的感覺自胸腹處升起:南希兩根纖細的指頭像是小人一般,從他腹部慢慢踩過,攀爬向上。
被她指尖觸碰過的地方一陣酥麻,金光日忍不住動了動喉結,嗓音沙啞:“你在乾嘛?”
南希玩得不亦樂乎,手指依舊不緊不慢地“走”著:“我在向我的小醋包男朋友解釋啊,你剛才看到的,真的隻是醫生在安慰我,沒有彆的任何感情。”
她哼哼兩聲,手指在走過金光日喉結的時候,故意懸空轉了兩圈,然後頑皮跳過了它,捏著金光日的下巴,讓他看向自己:“我可是學美術的,我的眼光有那麼差嗎?才不會找那種毫無美感的人做男朋友。”
“光日啊,你不僅懷疑我的人品,還要懷疑我的眼光,太讓我傷心了。虧我昨天照顧你一整晚!”
她越說越委屈,皺著眉頭把自己淤青一片的手背亮出來,在金光日眼前不斷晃著:“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