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父子,言語中高高在上的傲慢和曾經的金光日如出一轍。
“罷了,你自己折騰吧,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廢物兒子。你愛住哪兒就住哪兒,我管不了,彆到時候哭著求我給你安排住處。”金模數在電話裡放狠話。
金光日卻好整以暇地向後靠了靠。
似乎激怒了父親,對他而言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什麼?信號不好,我聽不太清楚。”裝模作樣地嚷嚷一聲,金光日隔空點點手機,“保鏢,掛電話。”
保鏢:不敢動不敢動.JPG
眼見著電話那頭的咆哮就要響起,金光日撇了撇嘴角,傾身向前,自己按下了掛斷鍵。
把金模數罵罵咧咧的難看姿態切斷在無邊夜色中。
身體大幅度活動帶來的脊背肌肉拉伸讓他忍不住“嘶”了一聲,他甚至能感覺到,在黑泥藥膏下,一些已經結痂的傷口又被撕裂,細密痛楚直往骨髓裡鑽。
可是……
都不及剛才那
句“廢物”帶給自己的疼痛深。
他從小就是眾人眼中的榮耀,是意氣風發的權貴子弟。
可隻是因為身體上的缺陷,他就成了父親眼中不能容忍的汙點,成了他口中的廢物!
稍有做得不符合父親心意的事情,就被無情地打發的遠遠的,像是怕被他臟了身子似的。
金光日隨意搭在後座上的手猛地攥緊,指節捏得咯吱作響。
但很快,另一隻柔若無骨的溫暖掌心將他包裹了起來!
金光日詫異地側目望去,隻見南希依舊保持向車窗外看的模樣,白皙的小手卻堅定地握住了他。
手指靈活得像是絲帶,鑽進他的指縫,與他十指相扣的同時,將他身上、心上所有的傷口全部包裹起來。
那些無法忍受的疼痛在她的安撫下,也沒有那麼難以忍受。
這一刻,金光日對平然的最後一絲執念也消失了。
再繁華的國都都比不上一個裴南希。
金光日眉宇間的陰鷙退去幾分,那雙滿是寒冰冷魄的狹長眼眸中,也多了一絲暖意:
“擔心我?”
南希聲音沉悶,隱隱透著不高興:“擔心我們兩個。”
“我知道自己家庭貧困,我怕你父親嫌棄我,不同意我們戀愛。”
從剛才的對話、以及保鏢僵直的身體南希就看出來了,金模數在兩個眼線的告密下,對她這位“貓三狗四”不但相當清楚,還抱有惡意。
金模數不愧是身居高位的人,手段了得。
他從保鏢那裡聽到了彙報,得知自己唯一的兒子正在和鄉下小鎮的貧困女人談戀愛,起了棒打鴛鴦之心。
他對自己兒子的逆反心態很了解,沒有直截了當地拆散兩人,反而激將著金光日去裴家暫住。
無非是想讓金光日親眼看到、親身感受到貧富差距。
想讓金光日近距離接觸裴南希的生活,看清楚這個窮困的家庭有多麼糟糕,隻會成為他的拖累。
這位爸爸的手段她可太熟悉了。
要是能再甩出一張五百萬的支票,搭配“離開我兒子”之類的經典台詞,簡直就是“霸總愛上傻白甜”劇目裡的標配惡毒婆婆。
她正腦補著五百萬支票到手夠不夠讓她在這個貧困小鎮開上一兩間奶茶店,額頭突然一暖。
金光日又偷襲了她!
南希下意識地捂住額頭,控訴視線望了過去。
“戀愛是我們兩個人的事,至於我父親?那隻是不重要的路人甲罷了。”
說話間,SUV已經抵達裴家所在的村落。
小村莊依舊灰蒙蒙靜悄悄的,與繁華亮堂的山景彆墅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下車前,金光日衝著前座冷笑一聲,嘴角勾起的弧度沒有絲毫溫度:“兩位都是跟在我身邊的得力助手,我不希望再次出現這種吃裡爬外的狀況,明白了嗎?”
他拍拍保鏢顫抖的肩膀,拉著南希下了車。
夜色中,破舊的裴家小院顯得荒涼無比,黑洞洞的院子大門沒有鎖,輕輕一推,就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
南希作為“主人”率先跨過門檻,探頭探腦看了一眼,看到屋內景象時,卻有些不解:
“我家什麼時候有電燈了?”
——從破舊窗戶中露出的,顯然是白熾燈的光線!
還沒等她跨出一步,就聽到一陣急切犬吠!
黑背犬風馳電掣般從屋內衝出來,繞著小紅帽焦急地打著轉,長嘴間溢出“嗷嗚嗷嗚”的聲響。
南希聽不懂它的狗語,小紅帽作為鬼魂卻和它又另一種交流模式。
小紅帽一路上都做好了回家和奶奶女子雙打金光日的計劃,此時卻驚恐地後退幾步,尖叫出聲:“你說奶奶被人抓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不要奇怪為啥小紅帽和奶奶戲份多,因為她們的設定確實很重要~看到後麵就明白啦!
就像南希說的,這不是什麼“戀愛遊戲”,而是“危險遊戲”。
感謝在2020-12-0322:53:33~2020-12-0423:36:2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藏劍葉英夫人15瓶;漁網不想撈魚啊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