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日僵硬的身體此時有了掙脫束縛的意象。
他艱難地搖搖頭:“不是……不是……”
嘴唇掀動,卻隻能反複吐出否定的詞。
心中洶湧的那些情緒他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的確不準南希尋找過往。
——也的確曾想把她當做金絲雀永遠的關在形狀固定的牢籠中。
可現在,全都不是了。
他早就從高高在上的統.治.者變成了忐忑不安的求愛者,費儘心思就為了換到她一個笑容,卑微地祈求她的愛與未來!
他是為南希打造了一個完美的牢籠,可如今身在牢籠中的卻是他自己!
南希繞著微卷長發,烏黑發絲襯得她的指尖更加白皙修長。
語氣輕挑,隨口下了決定。
“還是讓金家隨著這把火跌落神壇吧。”
“我早就說過,我是受過良好教育的孩子,可不能空著手去見你父母。怎麼也得帶點伴手禮——與我一起變成螻蟻,在人世間翻滾吧,光日。”
南希轉身走入火焰之中。
視頻就此戛然而止。
“你現在看到了?你還真是有能耐,招惹了這種邪祟!”
數秒的沉默後,金模數憤然將手機掃去了牆角。他緊抿著唇,眼角肌肉不自然的跳動著,盯著金光日的眼神像是在盯著仇人。
金光日昏迷的這三天內,金家在潮勢力可以說是遭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無論是如何保衛嚴謹的地方,那邪祟都來去自如,而且根本無法被任何普通的監控設備捕捉到!
金模數與屬下的絕密談話被錄音,放上網絡;在瑞士銀行的存款被隨意支取,信息也被透露給了政.敵;就連他身邊慣用的幾個保鏢也夜夜被那女鬼騷擾,甚至還有被激到當街拔.槍亂掃,最後被關進監獄的!
好不容易才爬到的高位如今岌岌可危,如果金光日不是他的獨子,金模數殺了他泄憤的心都有了!
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不至於真的淪落到在泥地裡打滾,金模數再度抓來去裴家驅魔的巫師,命他必須解決了南希這隻邪祟。
巫師自己也是焦頭爛額,隻是被數把短.槍瞄.準,也不敢推脫隻得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隻不過巫師表示,此南希絕非裴家那種可以隨意處置的小鬼,他需要金家準備大量稀有材料繪製符咒,更需要金光日本人出麵,將邪祟引至特殊陣法中,將她一舉擊殺,才能徹底了卻此事。
“想繼續過好日子,就按照巫師說的做!你以為金家倒了,你還能獨善其身?!”
沒得到金光日的回應,金模數冷哼一聲,咒罵一句“不知死活的東西”,便撥通了巫師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他臉上的焦躁憤怒全數收起,又變成位高權重的上位者,態度冰冷,高高在上:“光日已經清醒,你那邊材料準備好了吧?隨時進行抓捕,越快越好!”
“敢在金家頭上動土,不管是人是鬼我都要他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聽明白了沒有!”
電話那頭,巫師僵硬地坐在桌旁,黃符紙亂七八糟地鋪了一桌,他持著毛筆,重重地按在紙上,鮮紅朱砂暈染了一片。
冷汗不住滲出,他哆哆嗦嗦,一個字都說不出,隻是目光極度緊張地盯著桌子對麵——
長桌對麵,紅衣女人正蘸著朱砂在符紙上畫烏龜,一連畫完三隻,才抬起頭,用那張五官扭曲的容顏看向巫師。
嬌聲催促:“說話呀,金先生還等著你回複呢!”
她一開口,巫師更加抖如篩糠。
而電話那頭也傳來了極為明顯的抽氣聲!
但很快,電話被誰搶了去。
那人動作極快,南希甚至能聽到呼嘯的風聲。
下一秒,無比熟悉的聲音響起。
帶著卑微的祈求。
“南希……我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