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呢喃著重複一遍,泛紅眼眶死死盯住保鏢:“你知道嗎,就是因為他的插手,這件事才會變得這麼‘有益無害’!”
若不是父親自作主張地強行分開他和南希,若不是父親手段強硬地直接放火、請來巫師,或許他現在還在和小草莓走在慢慢實現夢想的道路上。
實現的是裴南希那些愚蠢老土的夢想。
同時……也是自己的夢想。
他們原本會在戀愛遊戲中收集很多CG,滿得一本相冊都裝不下,可如今卻隻剩下遺憾。
上天給他的第二次機會,被他玩成了恐怖遊戲。
頹然回到金家的金光日沒有再主動尋找過南希。
他失去了往日意氣風發的模樣,不和狐朋狗友出去鬼混,甚至連往日最喜歡的遊戲機也被他神經兮兮地砸了個稀巴爛。
金家幫傭之間漸漸開始流傳,少爺去小鎮上不知道沾染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被魘著了。
不然正經人誰會在半夜對著鏡子冷笑,誰又會一個人在房間裡對著空氣吵架,又或者是雙目狂熱地衝向陽台直接從二樓護欄翻倒在院子裡?!
金模數隱秘地請來一些心理醫生、又或是給他找到巫師驅魔,卻依然沒有得到改善。
摔斷了腿,坐在輪椅上的金光日對心理醫生根本不屑一顧,麵對巫師倒是能說上幾句,可在試探了對方的能力後,又抻著臉漠然離開,嘴裡嘀嘀咕咕著什麼:“連看都看不見,還敢來金家騙錢?當我們家是做慈善的?”
一時間金家簡直成了潮鮮巫師的戰損之地,比國家級的打擊封.建.迷.信還有成效。
心理醫師僥幸逃脫一劫,臨走時,還不忘對金模數耳語一番,大意基本可以概括為:金光日這種情況屬於負麵情緒淤積,最好能用某種渠道引導出來,否則長久以往,將會對身心造成極大傷害。
金模數又何嘗不知?
他原本將金光日送去小鎮讀書,就是希望他能在遠離平然的地方好好修身養性。
想讓兒子把因為隱疾確診帶來的消沉、敏感和神經質發泄在小鎮那群底層民眾身上,卻沒想到小鎮上竟然盤踞著南希那尊大鬼。
迷了兒子的心,勾了兒子的魂,現在還要迫害整個金家!
這段時間受到打擊的不僅是金光日本人,金家在無往不利的政.治場上也是頻頻出錯!
無數隱秘資料意外泄露,流去了金家政.敵手中,對方猶如神助,不斷蠶食吞並金家的勢力。
除了一些堅定追隨金家的官.員之外,其他人都開始蠢蠢欲動,暗中開始接觸彆的山頭,打算脫離金家這艘即將沉沒的大船。
家務事,工作上全是一團漿糊,弄的金模數苦不堪言。
就在他焦頭爛額之時,一個拄著拐杖的老熟人托人遞了帖子,說是希望能見他一麵。
金模數一見帖子上的落款,麵上一怔,倒是有些詫異這人怎麼會現在找上門來。
對方不是彆人,正是最初去裴家驅魔捉鬼的第一位巫師,後來據說被女鬼嚇破了膽,又被金光日一槍廢了腿,把所有巫教物品都扔了,“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這樣的廢人找上自己想乾嘛?
總不能是來討要醫藥費的。
金模數心中不悅,卻也沒有回絕:自從數名巫師在金家戰損後,再沒有相關同行敢來。
而且從兒子的態度,金模數多少也能看出來,後來出現的那些巫師並沒有多少真才實學,看都看不見鬼怪,還如何談驅魔?
一想到那個麵目扭曲心懷惡意的女鬼會隨時出現在自己家,纏在自己兒子身邊,金模數就不寒而栗,迅速召見了巫師。
當日兩人聯手折磨裴家鬼怪時有多從容鎮定,如今兩人就有多狼狽倉皇。
隻不過金模數將所有不安都掩飾在了黑眼圈之下,巫師則要悲慘的多,他衣衫破舊,頭發一縷縷的,若不是麵容未變,金模數甚至會以為這人是保鏢從拿個垃圾桶裡撿來的流浪漢。
巫師哆哆嗦嗦垂手站在門邊,沉默許久,終於在金模數失去耐心之前開口:
“委員……我、我其實還有最後一個方法。”
他下意識地撫摸了一下被金光日打殘的大.腿,最終一咬牙,狠下心來,從懷中掏出一隻信封。
正式南希當初給她的那隻!
“在南邊,有一個盤石教會,據說信徒眾多,信奉的神明力量強大,足以震天撼地。而且最關鍵的是……”
巫師深知開弓沒有回頭箭的道理,既然自己選擇了聽從女鬼的話,背叛委員,就必須把這出戲演完。
他顫抖著打開信封,將裡麵夾著的盤石教會宣傳頁遞過去,聲音低沉,滿是蠱惑:
“盤石教會的萬靈藥,藥死人,醫白骨,能治療好所有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