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就有點尷尬了,徐玉實話實說:“我有半年多沒見他了,他天天跟他爸爸在一起,可是以前傻著的時候,他待我們夫妻兩個是一樣的態度啊?”
張大師心裡略略有了數。
傻兒突然開竅,稀少卻有;說話舉止不符年齡,略成熟,也許是早慧;三歲的孩子與媽媽分離半年,生疏很正常。
隻是他的賬戶才多了一千萬的存款,說什麼也得走一趟。
“是小鬼還是小娃兒,看了才知道!”
張大師送客,不過看這位女主顧的樣子,不給她抓一隻鬼出來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六一兒童節要到了,幼兒園發了告家長書,除了班級的集體節目,每個小朋友都要準備一個個人節目在班上表演。
金貴卿把這張告家長書看了一遍,簽了字,開始發愁。
要表演個什麼節目呢?
唱歌,話都還沒說全呢,朗誦?更加不合適。
金貴卿朝著同樣一臉煩惱的兒子打了個響指,眉飛色舞:“蹦噠噠?”
金言一想,也隻有這個了,點頭:“好,跳舞。”可是他爸爸說蹦噠噠的樣子真幼稚啊!
影音室在三樓,地上鋪著軟毯,室內有沙發臥具,音像設備齊全。
金貴卿在網上搜了幾個幼兒獨舞的視頻,影音室的環繞立體聲效果驚人,父子倆感覺置身迪吧,音樂一響就嗨起來,金貴卿拉著兒子不顧形象的亂扭一陣當熱身,之後才進入正題。
金貴卿先放了一個“捉泥鰍”的視頻,舞蹈動作相對簡單。
金言一臉迷茫:“捉泥鰍?泥鰍?”
金貴卿解釋:“就是長在水田裡,像蛇,長長的,軟軟的,滑滑的,黏黏的東西。”
保姆張嫂推門走進來:“徐玉來了,還帶了個穿長衣的人,在樓下客廳裡。”
金貴卿把震天響的音樂關了:“穿長衣的人?”
“對,還留著長胡子,像個道士,又像個民國那會兒的人!”張嫂的聲音裡帶著獵奇的興奮。
金貴卿隱約有不好的預感,轉身吩咐兒子:“你在這兒待著,爸爸馬上就回來。”
張大師與徐玉坐在大客廳的沙發上,兩個人麵前各擺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
金貴卿走到二樓的樓梯,就可以看到客廳裡的不速之客:梳著大背頭,下巴上幾縷稀疏的灰色胡須,穿著舊式對襟長衫,打量著這位仙人的奇特之處,金貴卿立即明白他是來做什麼的。
張大師見男主人下樓,起身打招呼:“金先生。”
金貴卿點頭:“請坐。”
張大師端起茶杯,習慣性的開始給人相麵,這家男主人的麵相並不比女主人好多少,男女宮略陷,感情略有曲折,祿宮起伏,是個大起大落之命,子嗣宮平平……
張大師已從徐玉言語中推斷出,這對夫妻已經分居了,與他所相基本吻合,至於財運起落……目前來看,這男主人好像還在富貴興頭上,今後可就難說了……
“金先生近日有破財之虞,處事須小心為上。”
金貴卿一點也沒有驚訝的意思,隻是淡淡一笑:“多謝大師提醒,這財劫大約已經過了。金某家宅安康,大師這一趟怕是白辛苦了。”
徐玉臉色稍變,這可是她重金請來的大師,怎麼能就這麼打發回去了呢?
“貴卿,把金言叫下來給大師看看吧!”
大師放下茶杯,坐得穩如泰山。
金貴卿掏出了手機,徐玉看到他手指滑開屏幕,手指按了三下:妖妖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