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飄在一片浩瀚的星海裡,他的爸爸朝他微笑、揮手,他的眼淚忍不住掉下來
咦?係統係統,為什麼我有眼淚?
“鬼知道。”係統在忙,回答問題也有些不耐。
金言喋喋不休的問:“我的眼淚會化作流星嗎?會落到他的身邊嗎?他會看見嗎?他會想起我嗎?”
“餘生,他會一直愛著你,你占據了他心房的一半,儘管,你隻是一個遠來的幽靈。”係統用吟詩般的嗓音慢悠悠的念著。
幽暗深邃的天幕,幾點幽幽的星火迅速劃過,朝大地降落,帶起一片絢麗的幻景,美得令人落淚。
“啊!那是我的眼淚!”
係統沒空理他,帶著他在時空中穿梭。
金言哭著說:“我要爸爸。”
“知道知道,正在找呢。”
“怎麼還沒有找到?真慢。”金言不適應目前這個阿飄的狀態,一個真正的孤魂野鬼,無人認領。
“行啊,我把你丟下去,隨便找個。”
“不,你慢慢找,找我爸爸。”
不知飄了多久,係統聲飄飄渺渺的傳來,帶著十足的猶疑:“這個有點麻煩”
“什麼麻煩?”
“那個其實”
“我隻想知道,找到我爸爸沒有?”
“找是找到了,但是”
金岩迫不及待的一掙,身體一沉,離開了係統冷冰冰硬邦邦的平台。
降落的過程中,係統聲音再次傳來:“這一次,你將有三個爹”
“什什麼?!”
“既來之,則安之,去吧。”
“等等!三個?哪個是我爸爸呀?”
“你自己不會認嗎?”係統的聲音聽起來冷漠無情。
星光小學二年級一班教室裡,學習委員張萌拿著一個作文本轉頭看向自己的後桌。
“喂,金岩,這篇作文我的爸爸,你得改改。”
金岩低頭玩橡皮,在上麵戳了兩個洞作眼睛,頭也不抬:“改什麼改?改成我的媽?”
張萌好脾氣的解釋:“你看,你開頭第一句就寫,我有兩個爸爸,這不合適……”
“怎麼就不合適了?”
老實的張萌老實的答道:“可是,大家都寫的是我有一個爸爸,我有一個媽媽,數量詞都是一啊!”
二年級剛剛開始學習寫作文,孩子們的態度都很認真。
“好吧好吧!”七歲的男孩不耐煩的拿過作文本,用修正液一塗,把“兩”字改成“一”字,把本子扔了回去:“行了吧?”
“不行,你看你的第二句,我不知道我愛不愛他們……”
金岩無聲的扯過作文本,把“們”字塗掉。
張萌不厭其煩的解釋:“我的意思是…可是…大家都寫我愛他…”
“管得真寬,不就是個學習委員嘛?”金岩不耐煩的懟了一句,在橡皮上又戳出一個鼻子和一個嘴巴,是一個大大的哭臉,把橡皮亮給張萌看。
老實的好學生張萌“嚶嚶”的哭了。
富二代熊孩子金岩的日常:上課左顧右盼,東摳西摸,考試墊底,課間欺負女同學。
中午吃過飯,大家趴在桌子上午睡,有巡查的老師和高年級學生來回走動監督。
兩點差五分,學校廣播音樂響起,這幾天播的是一首“咪咪流浪記”主題曲:“我要我要找我爸爸,去到哪裡也要找我爸爸,我的好爸爸沒找到,如果你看到他就勸他回家,落雨也不怕,落雪也不怕……”
感情充沛的童聲,將一首表現親情的歌曲演繹得生動感人。
上小學的孩子們天真懵懂,無憂無慮,聽在耳朵裡一陣風飄過。
隻有金岩在發怔。他小憩了一會,從課桌上抬頭,揉了揉惺忪的眼,廣播裡的音樂讓他眼睛瞬間變得紅通通的。
“呀!金岩,誰欺負你啦?”同桌男孩大驚小怪,對著他做鬼臉。
金岩冷淡的瞥了他一眼,懶得搭理這個幼稚鬼。
“對了,今天是不是有一篇作文,我的爸爸?”金岩看著黑板上的字,一副大夢初醒的樣子。
“對呀對呀,你不肯修改作文,把張萌氣哭了呢。”
“我為什麼要修改作文?”
“因為文醜啊!”
金岩一臉茫然,他跑到張萌跟前:“那個,對不起啊!”
這一道歉,本來已經情緒平複的張萌忍不住又要哭,她大方的原諒了他:“作文,還是要改!”
“改什麼?”
“你寫你有兩個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