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圭把雙手背在背後,站在那裡看兩個人肆無忌憚的作妖。
金子彥高高興興叫了聲:“大哥啊!”
方謀士痛快的應了聲:“在這兒呢!”
輩分亂了,金圭與方謀士是平輩論交兄弟相稱的,金圭不得不出聲阻止:“彥兒,不要亂叫。”
方謀士哈哈大笑,扇子丟在地上,兩手摟著金子彥的腰:“沒事,叫兒子也沒關係的。”
興奮過頭的金子彥,果真叫了聲:“乖乖我的兒!”
方謀士開開心心的答應了:“在這呢,跑不了。”
他的寶貝扇子扔在地上,被兩個人四隻腳爪踩的稀爛。
金圭目瞪口呆,僵成化石,月洞門外金勝和幾個兵丁的腦袋探出來,眼珠子都轉不動了。
這一場“父子”相認的戲碼,真是感人至深呢。
回過神來的金圭重重咳嗽一聲,吩咐門外看熱鬨的人:“金勝兒,速去給方先生置一把新扇子。”
兩個喝了假酒的人終於安靜下來,金子彥發現他在這裡轉了半天的圈,又笑又鬨,還沒有跟這個正經爹打招呼呢。
麵上不由自主的有些尷尬,向金圭笑道:“爹,兒子回來了。”
金圭對他這個反應不太滿意,尤其是這個笑容,跟剛才那一陣癲狂相比,顯得格外的勉強。
“哦,你跟這位方先生認識多久了?”
方謀士摸了摸細長的須,雲淡風輕的回答:“三生三世。”
金圭完全不信,他哈哈一笑:“先生高士,總是語出驚人。”
久彆重逢的父子回到縣衙後麵的主院,路上金圭忍不住發問:“彥兒,方先生跟你到底是什麼關係?認識多久了?怎麼認識的?”
他這位天縱奇才的謀士是個曠世高人,貫以神仙之姿示人,今日竟露出另外一張截然不同的麵孔,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他的兒子到底有怎樣一種神奇的力量?
金子彥想了想,很快給出了答案:“他是太白金星。”
“哦!”金圭長長的應了一聲,眼睛睜圓了,他不知該不該信。
金子彥補充道:“兒子是紫微星君,他是太白金星,的確認識三生三世了。”
反正不能告訴他爹,他最得力的謀士,其實是一個奇怪的係統。
金圭忍不住笑起來,在兒子肩頭拍了幾拍:“兒子,爹的小星星啊,跟你的太白老星好好玩著吧。”
“爹不信?”
金圭寵溺的微笑:“信啊,爹當然信,小紫微快去洗浴,歇個午覺,睡好了跟爹說話。”
金子彥被他爹安排在主院的東廂,廊下有花屋後有竹,軒窗通透。
據說這裡曾是縣令的小書房,屋內陳設雅致,文房四寶俱全,字畫古玩每一件都叫人賞心悅目。
勤雜兵們搬來一張雕花木床,還有簇新的被褥枕頭。收拾布置妥帖,臨出門時,一個兵士向金子彥說道:“世子爺您有什麼吩咐,喊一聲就成了,廊下有人候著。”
“你們叫我什麼?”
“世子爺啊,等江山打下來……”
“等等,不要這麼叫,怪彆扭的。”
勤雜兵為難道:“那該怎麼稱呼呢?咱們都是叫主子王爺呢。”
金子彥想了想:“叫星君吧。”
頂著個紫微星君的名頭,總得做點事,午睡之後的金子彥神清氣爽,麵色紅潤,打開房門朝著正房看了一眼,輕手輕腳朝院子外麵走。
才走到院門口,正房窗戶一響,金圭的聲音從屋裡傳來:“剛睡醒就往外麵跑,這是要去哪兒啊?”
金子彥定住腳,回頭尬笑:“去找太白金星。”說完邁步就跑。
太白金星就住在他們隔壁的院子,剛剛睡醒,頭發披散著,大張著嘴打哈欠,叉出兩隻長臂狠狠的伸懶腰。
他坐在床上,看著打扮齊整的金子彥,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你等等,我有起床氣。”
他還沒有穿鞋,大腳趾一勾,床底兩隻鞋子就飛起來,好巧不巧就套住了他的腳。
金子彥看他表演,覺得稀奇,又覺得這點小事不算個啥,他的係統君可能乾了。
他馬上說正經事:“我跟我爹說你是太白金星,你記住了?”
萬一這位係統君心血來潮,信口胡謅,說他是元始天尊,太乙真人就不好了。
“你乾嘛跟他說我是太白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