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非在滄海市已小有名氣,報出名號來,廚屆不知道這個名字的少之又少。那人像是頭一次聽說,一點反應也沒有。
“我叫胡海。”
喝了口水,墨非環視四周,問他:“胡老板,你這家店可真有年頭了。”
胡海笑了笑,“是呀,已傳了五代,算起來一百多年了吧。”
兩人聽罷都暗暗吃驚,百年老店可不多見,更讓他倆意外的是,這家百年老店顯然有些破落,看上去生意不是太景氣。
像是看出了二人的疑惑,胡海又說:“小店的顧客都是附近的街坊鄰居,每天隻有中午做一鍋菜,賣完就封灶這是祖宗留下的規矩,我得照辦。”
好奇葩的規矩,就連見識過苛刻係統的墨非都覺得奇葩,更不要說賀玄玄了,她歪著腦袋問:“生意送上門也不做嗎?”
胡海點點頭,“不做。天下的生意那麼多,做也做不完,守著這口鍋,每天做一頓就能養家糊口了,何必要忙忙碌碌呢。”
賀玄玄目瞪口呆,但仔細想想人家說的還挺有道理,而且無法反駁。有的人誌向遠大,願意付出犧牲選擇做人上人,有的人就願意守著一份微小的事業,自己乾的開心就好。
人各有誌,是勉強不來的。
墨非點頭讚許,但他肯定學不來,他身上帶著一個美食係統,是注定要走上這個美食世界的舞台的。
這時,一隻白貓不知從哪裡冒出來,旁若無人的跳到胡海腿上。胡海趕緊把它抱起來,摟在懷裡輕輕地撫摸著。
白貓享受到鏟屎官大人的愛撫,全身癱坐一團,眼睛半眯著,好像快要睡過去。
“好可愛的喵喵呀!”
賀玄玄眼裡簡直要冒出小星星來,這隻白貓太可愛太萌了,她真想去抱一抱摸一摸。
她還沒擦去口水,蹲在外邊大鐵鍋前的一條柴犬跑進來,大搖大擺地來到主人身前,輕輕咬了咬褲腿,胡海拍了拍它的腦袋說:“我知道了阿黃,去玩吧。”
柴犬阿黃撒歡般的跑開了,很快外麵響起一陣狗吠聲,想來應該是狗狗們開心地跑去玩耍了。
墨非笑著問:“是鍋裡的燜菜做好了嗎?”
胡海睜開耷拉的眼皮,看了他一眼說:“是。”
賀玄玄聽到立刻驚喜地問:“啊!難道那三隻狗狗曉得燜菜的火候嗎?”
胡海繼續擼著喵,“阿黃知道,另外兩個傻了點,是純粹的吃貨。”
賀玄玄吐了吐舌頭,讚道:“好厲害的狗狗呀!”
這邊墨非深深嗅了幾口香味,說道:“胡老板,你燉的這鍋燜菜味道真香,我沒猜錯的話,鍋底是五花肉,肉上鋪著一層乾豆角,上麵還蓋著一層小土豆,除此之外又加了北海道海帶,四五顆蜀地乾紅燈籠椒,紫皮獨頭蒜,章丘甜蔥,還有南方的小良薑……”
他一邊說著,賀玄玄一邊點頭,看得出賀玄玄也能憑著嗅覺聞出食材的本質來。
胡海在一旁聽著神色如常,並沒有因為墨非如數家珍地說破了食材以及產地而震驚。
等墨非說完,他笑著說:“墨非老弟,你猜的都對,看得出二位是響當當的大廚師。也不瞞你們,這些都是尋常食材,關鍵是對五花肉的選擇和醬料的配製。五花肉我選用的帶皮五花和下五花,配比為9比1,至於醬料是祖傳秘方,恕我不能告訴你們。”
頓了頓,他接著說道:“這份燜菜,一千個廚師來做,味道都相差不多,但是要加了我祖傳的醬料秘方,就如同鶴立雞群與眾不同了。”
“你也知道的,燜菜沒有什麼竅門,隻要燉的功夫到了,自然而然香味就會出來。蘇東坡有句詩說:待它自熟莫催火,火候足時它自美。就是這個意思。”
這次,墨非和賀玄玄被胡海的坦誠徹底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