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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東京下起綿綿細雨。
水龍頭中的水嘩啦啦地流淌著,清晰的鏡子中倒映出一張蒼白的臉。似乎因為沒睡好,小泉空眼下烏黑,眼皮沒精神地耷拉著,精致的麵孔更添了兩分頹喪。
捧起溫水洗把臉,小泉空困倦的大腦終於清醒了幾分,他拿起一旁的乾淨毛巾細細將臉上和濕潤的劉海擦乾。
“係統,朗姆是個什麼樣的人?”
【請等我查詢一下——】
【根據資料顯示,朗姆行事神秘,在組織呆了很多年,酒廠內部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實麵目,不過他的地位僅低於BOSS。】
聽完係統的描述,一身西裝的地中海大叔形象在小泉空腦海中躍然而出。
關燈走出洗手間,他走到客廳窩進沙發裡,語氣疑惑:“不知道他的真麵目?那他不用上班的嗎?”
【酒廠成員業務很繁忙,不會固定地點停留太久。】
“好吧。”小泉空覺得有道理,公司高層全球飛是很正常的事。
拿出手機,他翻出貝爾摩德給他發來的朗姆的郵件地址。
昨晚雖然朗姆被邀請進了群,但是小泉空發去的好友驗證尚未通過。
"這會兒的話應該早就醒了吧?"
上了年紀的人,覺都是很少的。
將編輯好的郵件發送而出,小泉空關掉手機無所事事地窩進沙發中。
轉過頭去,落地窗被雨水衝模糊了視線,瓢潑的大雨像是要把東京淹沒,小泉空一時間也沒了出門的心思。
“下雨天可真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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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陰沉,大雨飄落彌漫起水霧,庭院裡一派森冷跡象。
窗外陰濕,室內的壁爐中篝火劈裡啪啦地燃燒著,四周牆壁的書架被羅列整齊的藏書塞得滿滿當當。
暖色調沙發上坐著的中年壯漢緊握著手機,寬厚下頜,向上是很有記憶點的光頭。
朗姆略顯凶惡的臉上此時布滿疑慮。
手機屏幕上是和那位先生一樣的混亂場麵,他大清早被一通消息搞得眼花繚亂,強忍著住想要退出群聊的衝動,朗姆選擇將所有的消息清空。
這個號,恐怕是廢了。
朗姆眼神煩躁,沒有理會列表中的好友驗證,直接從聊天軟件中退了出去。
昨晚貝爾摩德和百加得去了組織的聯絡點,期間一定發生了不少事。
他的目光一轉,麵前的電腦屏幕上赫然呈現的是一份資料。
右上角的照片中,麵容俊秀的黑發青年神情冷漠,下方一條一條密密麻麻羅列著他調查到的各種信息。
“小泉空。”朗姆咀嚼著這個名字,唇齒間泄出煩躁意味,臉色沉了下去。
雖然朗姆對於百加得剛進組織就坐上管理層位置這件事也有異議,但對於組織裡的那些傳聞他並不認同。
約莫三十年前,他曾代替生病的那位先生出席某國際經濟論壇,對於會議上那對姓小泉的美籍日裔學者朗姆還有印象。
百加得的身份並非偽造,對方與那位先生也沒有血緣或是其他關係。
喚醒待機熄屏的手機,朗姆翻出他早上不到8點就收到的郵件。
百加得的態度稱得上友善,要求似乎也很正當。
但是……
朗姆仰起頭顱陷入沉思。
若是那位先生選擇扶持親信也就罷了,但是這麼一個無利不起早的人居然選擇身份背景這麼乾淨的一個人。
百加得朗姆酒。
各種猜測接二連三地占據大腦,他的心緒如麻,神色更加不耐煩。
放下手機,他起身走到書桌前坐下。對著桌上的鏡子,他拿起一旁的黑色眼罩遮住右眼,貼上胡子,最後裝上假門牙。
沒一會兒,鏡子裡的人麵容和氣勢發生改變,一副憨厚敦實的老好人模樣,隻是眼底的急切暴露了他的心緒。
坐在父親生前最喜歡的椅子上,朗姆闔上眼,將胸腔中滾動洶湧著的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