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問,就見那人從巷子的拐角一邊拍著手走了出來。
“喲,大俠你還沒走啊。”他眼角微挑,說不清是好意還是惡意,語氣閒懶,隨口調侃了南衣一句。
南衣頭都沒彆一下,壓根不理他。
我被南衣擋著,便扒拉著南衣的肩探頭看他,問:“你剛才乾嘛啦?”
他一見我,神色變了變,我分不清那是屬於什麼心情心思的表情,隻覺得他喜上眉梢,眼角的笑意多了幾分,但給人的那種慵懶感倒是沒變:“沒什麼,那人偷東西,總要教訓一頓,你剛才跑那麼快乾嘛?我還想拉你一起去找那人算賬呢,還有這位兄台也是,身手不錯,幾品的高手啊?”
南衣冷漠地剜了他一眼,隨即跨步走出了巷口。
但我沒走,他就在我身後頓住了,然後伸手來拉我,我正好興奮地問那人:“你打人了?”
“當然,他偷誰不好,偷老人家錢財,總該教訓一下,要不以後難準會繼續。”那人負著手,踱著輕巧的步子走過來,他理直氣壯地說,如黑曜石般的眼睛裡悠轉著輕快又明淨的笑意。
他走到我麵前來,挑了挑眉,抿著唇笑,彎下腰來湊近我,神神秘秘地說:“當然,還有,誰叫他讓我誤會了你。”
我被他帶著笑意的溫熱氣息擾得耳根一熱,恰逢南衣伸手用劍鞘橫進我們之間,還似是警告地用劍柄抵著他的胸口往後推。
少年人也不惱,頂著南衣冷冷的注視,微笑著順著他的劍負手直起身來離我遠了些。
他望了南衣一眼,然後神色不變地看了我手中的胡桃一眼,說:“你愛吃胡桃?”
我沒說是不是,他就繼續笑著說:“那我買多些給你,當作剛才誤會你的賠禮。”
語畢,他率先越過我們走出了巷口,見我們沒立即跟上,還停下來側過身微笑地朝我招了招手。
老實說,我覺得他有點像在哄小孩子,說難聽點甚至像在招旺財。
哦,忘了說,旺財是我家的狗。
所以我沒跟上去。
但見我定在那,他也不急,就笑著站那等。
最後反倒是南衣先動了起來,當然,他可不是為了胡桃。南衣這人雖嗜愛胡桃,但是那冷漠的性子向來不喜歡人也不喜歡遷就他人,所以這會見沒什麼事了,拔腿就走,壓根不理那人也不理我。
我隻能屁顛屁顛地跟上南衣走。
南衣這清純不做作的冷清性子,讓我有時候都懷疑自己才是他的小隨從。
我們都沒理那人了,但是那人見我們往反方向走,竟也不覺尷尬,還十分自然地跟了上來。
他走在我身邊,態度熟稔地笑著說:“這澹州的胡桃有家攤子特彆的好,我奶奶也喜歡。”
走著走著,前麵的南衣突然停了下來,我差點撞上,是身邊的少年人笑著“誒”了聲用手擋了下,才讓我避免直接磕上南衣那挺拔又精瘦的背。
但是南衣伸手用劍將我撥到了他身後來,擋在我麵前抱著劍冷冷地看著那人。
“煩。”他說。
南衣這“煩”字一出,我就知道他是真煩了。
南衣這人,很少說話,絕不浪費多餘的口水,但他真的一說那就是直戳心扉,字字到位,極其直白誅心。
偏巧他現在的語氣是真的又冷又淡,其尾音還帶著一點壓抑的吐息,我能聽出他言語裡不加遮掩的煩燥,甚至能想象他紗笠下的眉頭正不耐地蹙著。
能讓他說這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