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崇月瞧這齊德元這樣猶猶豫豫的表情,便已經猜到宮裡到底發生了何事。
齊德元現在出宮,她掐指一算,不是去定國公府請大舅舅,就是去京郊拿著渣爹的口諭調令親兵,前去捉拿廢後。
不過不管是哪一個,現在從京城出發,等到阜陽行宮,廢後怕是早就跑遠了。
梁崇月一向不願為難彆人
“齊公公若是為難,那便算了,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本公主今日回宮不過是來看看母後,就此彆過了。”
齊德元摸了把頭上的冷汗,還好他今日運氣好,遇到的是公主殿下,殿下一向通情達理,從不為難人。
齊德元回頭看了看,身後跟著的小太監都離他們有五米遠,懂事的沒有靠過來。
齊德元往殿下旁邊邁了半步,小聲提醒道
“陛下這幾日心情都不大好,殿下,若是去看望陛下,萬事還是得把握好分寸。”
齊德元就差沒說,若是陛下開口罵人,殿下也多受著些,畢竟這些日子他聽陛下罵人,已經聽習慣了。
那些文官禦史奏折裡摻上來的話,還不如陛下兩句罵人的話來的駭人。
如今,廢後逃跑也就罷了,居然還一路向北,想要逃到大乾,此事若是真讓她成功了,便是整個大夏的恥辱。
再把獨孤氏的祖墳刨了,拖出來鞭屍一百年都不夠解陛下之氣。
梁崇月麵帶疑惑,但還是給了齊德元一個放心的眼神,隨後,帶著雲苓和平安一路朝著翊坤宮而去。
齊德元望向公主殿下離開的背影,光是背身的貴氣瞧著便與皇後娘娘有七分相似。
同是皇後娘娘,同是皇室嫡出
,想到三皇子今日一早被陛下下令割去黃帶子,變為庶民,入獨孤氏族譜,永遠禁足於獨孤氏老宅,此生無召不得出。
三皇子還未封王,還未娶妻生子,看樣子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從今往後,大夏少了一位三皇子,廢後獨孤氏也被劃出了玉碟,陛下,此生應該就隻有唯二的兩位皇後了。
齊德元望著殿下的背影,長歎了一口氣,這世間世事無常,倒也有廢後這樣狠心的母親,三公主還未婚配,此生不知會所嫁何人。
“師父,咱走吧,再晚該耽誤時辰了。”
齊德元一手教大的小李子見時辰不早了,怕耽誤了陛下聖旨,湊上來提醒齊德元。
齊德元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時辰早已來不及了,阜陽駐紮的軍隊早已前去追趕,他們今日出宮不過是陛下氣急,派人去取獨孤氏性命的。
齊德元揮了揮手上拂塵,扭頭繼續往午門外走去,馬車早已候在那了。
梁崇月剛從午門拐入宮道,便察覺到今日宮裡的氣氛有些不對,行走的宮人連平日裡的說笑都不敢了,隻顧著埋頭走路,碩大無比的皇宮竟然有一日也會陷入這樣的寂靜。
看樣子,她這幾日送給渣爹的禮物效果顯著啊。
“殿下,宮中氛圍不對,齊公公方才那話是何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