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崇月側頭看去,果然是斐禾,周圍夜色暗沉,原本隻能依靠微弱的燈籠燭光看清他的臉龐。
恰逢一道閃電劈下,半邊天空都被照亮了,原本在黑夜中看不真切的麵容,借著閃電的光亮,梁崇月清晰可見斐禾冷俊的臉龐上落下的水滴,一路從顴骨流到下巴,最後再滴落到地上。
“你的速度倒是快。”
“想要入殿下的公主府,做殿下的人,這些都是屬下應該做的。”
閃電的光芒消失的很快,周圍又陷入幽暗之中,除了雨聲,還有梁芷柔絕望的哭喊聲。
梁崇月轉過頭來,看著梁芷柔的宮女福來已經撐著傘再雨中艱難為梁芷柔擋雨,可今夜風大雨大,一把小小的油紙傘擋不了多少。
沒多久,梁崇月就看見梁芷柔的裙角已經濕透,沒有了往日的輕盈,垂在身上,透著一股喪氣。
就連梁崇月自己,光是站著,都已經感覺身上的衣裙染上了水汽,都重了幾分。
“都說六月飛雪是極大的冤情,今日月朗星疏忽然刮風下雨,三皇子殿下或許也是受了無妄之災吧。”
梁崇月直接恥笑出聲,背對著斐禾白了一眼:
“夏季就是容易有這樣的雷陣雨,再說今日哪裡月朗星疏了?斐將領若是這樣眼瞎心盲,本公主可不敢要你。”
烏雲將月亮遮起來好幾次,空氣中都帶著悶熱,傻子才感覺不出來快要下雨的前兆。
梁崇月也不管斐禾是
不是在套話,這樣低端的話術,怕是連梁芷柔都騙不過,還想來騙她。
本來還以為是個聰明人,沒想到也愚笨的很。
“殿下。”
聽到熟悉的聲音,梁崇月瞬間忘記了剛才的不愉快,回頭就見井隨泱駕著馬車,直接無視那些隨行的侍衛阻攔,馬車都快走到她跟前了。
與梁崇禎那輛破舊的老馬車相比,井隨泱今日駕車前來的馬車上多了不少馬車上先去沒有的東西。
那快趕上小孩拳頭大的夜明珠,被繩子穿起在井隨泱身後掛了一排。
仔細一看,都能看見他身後的馬車內也閃著盈瑩光亮。
如月光般白皙皎潔的夜明珠的照耀下,井隨泱本就清冷俊逸的外表襯得更加神秘迷人了。
對比之下,斐禾差遠了。
不是說他不帥,可能是和井隨泱相比,帥的還是淺顯了。
井隨泱出現後,周身的一切都顯得黯淡無光起來。
梁崇月正在欣賞著她的新型馬車,對於井隨泱和斐禾之間充滿戾氣的眼神對視看見也隻當作沒看見。
井隨泱是純情小狗,隻有愛亂吃醋這一個壞毛病,不過他每次都吃悶醋,也不來打擾她,活好還話少,什麼新鮮東西都願意嘗試,這點小小的毛病可以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