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隨泱語氣中帶著沉悶,不似往常與殿下說話時從心底裡生出喜悅的種子,像是朵衰敗的向日葵,少了獨屬於他的陽光,便開始在無人在意的角落裡慢慢枯萎。
梁崇月察覺到井隨泱的不對勁,但她如今真的沒有閒心花時間去哄一個男人。
當初動他時,便與他說好了,她此生不會隻有一個男人。
太過將自己當回事了,不趁著現在殺一殺他身上的銳氣,以後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來。
“嗯,辛苦了,有事記得飛鴿傳書。”
梁崇月輕飄飄的留下一句話,不夾帶著絲毫感情,此話聽起來像是冰冷冷的湖水,聽得人心頭止不住的發寒。
井隨泱緊咬著下唇,看向殿下離開的背影,嘴唇都咬破了,都不曾察覺。
隻能感覺
到一顆心雖然還是撲通撲通跳動,證明他還活著,可活著的意義就在剛才消失。
良方站在井隨泱身邊,望著殿下離去的背影,轉頭看了他一眼。
無奈的搖了搖頭,主動伸手在井隨泱的肩膀上拍了拍。
“殿下最近煩心事多,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殿下待你終究還是不同的。”
良方斟酌了半天,好不容易憋出兩句,剛講完就見井隨泱邁開步伐朝著外麵走去,獨留他一人抬著手站在原地。
梁崇月離開長生天後,剛走到小道上,一頂精美的步輦就抬了過來。
雲苓站在步輦邊上,一見到殿下出來就立刻迎接了上去。
梁崇月從一樓出來的時候,還不忘將上了鎖的木箱子,一起拎出來。
齊德元帶著一群小太監給她送來的資料,她裝箱之後,單手便能拎著走。
“殿下,奴婢來吧,三公主已經上了馬車了,殿下可要現在過去?”
雲苓習慣性的上手將公主殿下手裡的東西接過來,手中的重量有些超出她的預料。
好在這些日子裡麵,她也沒少鍛煉,這點重量還是能接受的住的。
梁崇月上了步輦,直接開始閉目養神,等上了馬車麵對三姐姐那副頹廢的樣子,也沒什麼好聊的,索性便不開口直接閉眼睡覺。
一路睡到了入宮,馬車停在午門外,直到聽到雲苓的叫喊聲,梁崇月才從睡夢中驚醒,在雲苓的攙扶下,從馬車上下來。
“三姐姐,崇月要先去禦書房尋父皇了,就此彆過吧。”
雲苓提著書香跟在殿下身後,朝著三公主殿下行了一禮。
一旁的兩架步輦早早的就候在了那,梁芷柔在福來的攙扶下,轉身朝著梁崇月微微頷首。
“好,昨夜多謝妹妹了,改日我定備上厚禮親自上門。”
說罷,梁芷柔便轉身上了步輦,步輦被抬起時還輕輕晃動了一下。
梁崇月隻當梁芷柔說的是客套話,改日親自上門?
梁芷柔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從悲傷裡走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