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縉停滯不前,他不想踏進這裡麵,這裡是搜索小隊居住的地段,占據了基地的一般麵積,裡麵都是犯罪率頗高的人,他們生活的地方極其臟亂,嗜血的性格讓他們變得暴力。
這裡麵人的生活作風與他們這些正常人,格格不入,他父親也教導他不要來這種地方,據說另一個表哥戚祥就一天天鬼混在這裡麵,一天到晚不回家。
“怎麼了?”戚瑞看了看戚縉一眼,問道。
“我們還是不要進這裡麵吧,我爸說這裡麵沒幾個好人,都是那種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雖說身後跟著戚凱風的心腹,他也是這個基地有名的進化者,安全是不會有什麼大礙的,但戚縉還是覺得應該聽父親的話。
“……我想進去看看,萬一我能找到以前的記憶呢。”戚瑞先是沉默了一會兒,但為了尋求自己腦海中的過往,他總要走遍基地的角落,去試圖拚湊自己大腦裡的零零碎碎。
戚縉才14歲,身為青春期的少年,他當然拗不過自己的表哥,隻好答應,身後的進化者也表示能夠保護他倆的安全。
三人一前一後地來到一條有些泥濘的街道,雖是傍晚時分,但霓虹燈光已經五彩斑斕,煞是耀眼。
穿著暴露的女人們站在門口迎風招展,擺手弄姿,都期望會有哪個有錢公子哥吧自己帶回家。
兩人並排走著,看著妖豔女子們和客人們的眉來眼去,年齡較小的戚縉頗為好奇,卻也沒問。
人類也是生物,自然逃不出擇偶的年齡段,戚瑞看著這些年輕姑娘們花枝招展的模樣,的確是讓他多看了幾眼,但並沒上心,他現在隻想努力地找回自己的記憶。
戚縉雖然不知這些男人們要去做什麼,儘管表麵上很女人說說笑笑,但他看出了這些女人們的不願意,這種自相矛盾的表現令他費解。
戚縉便問了身後那個中年男人,後者會心一笑,並沒明說這群女人要和這些男顧客做些什麼。
隻是說她們為了賺錢而要這樣維持生活,這個心腹自然不敢去教壞他倆,這種事情還是要等他再大一些才能說得出口。
戚瑞沉默不語,他參觀了很多東西,自然了解末世人的困苦生活,他即便失憶了,卻也能夠想象出這些女人們的無力且無助。
最後戚瑞歎了口氣,還是把這些女人的大概說給戚縉聽,他雖然不記得自己的這個表弟,但也要讓他從末世之中再次認知一遍這裡麵的殘酷。
聽到戚瑞的解釋,原來這些正值青春年華的她們,為了吃飽飯而甘願用身體交換,他有些震驚,而震驚之後卻又有些無奈。
戚縉才隻有14歲,思想懵懂純潔的時代,他天天吃飽喝足後,根本沒想過其他人過的怎麼樣。
他一直以為大家的生活都是大魚大肉,隻是躲在這座不大的基地裡,等待外麵病毒的消散。
這一刻,他徹底地懂了,當初父親叫他彆來這裡的根本原因,就是怕他接受不了彆人的現實。
他褪去了青年的幼稚,變得善於思考,目光明亮,這副認真的表情讓戚瑞一怔,腦海中一個喜歡打著電腦的小男孩,定格在眼前。
是那麼模糊卻又那麼清晰,這個小男孩是誰?
戚縉看著這些年齡不比自己大多數的少女們,思緒萬千,心裡有著彆樣的難受,他想哭卻又怕自己表哥笑話,這些女子讓戚縉想起音訊全無的親姐姐。
戚瑞感官非同小可,自然注意到戚縉的變化,他開口問道:“表弟,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戚縉點了點頭,然後委婉地笑了笑,說道:“我就是想我姐姐了……”他語氣有些輕顫,這副模樣點醒了戚瑞。
他無法決定以前是什麼樣的人,卻可以決定現在。戚瑞身高挺拔如劍,揉了揉戚縉的腦袋安慰了幾句,他端詳著自己的手掌,旋即緊握。
兩人思緒不同,卻都想離開這條街道,他們快步離去,就在街角,下一個路口,戚瑞停了下來。
“怎麼了,是不是想起什麼事情了……”戚縉兩人走了一段時間,看到戚瑞站在酒吧麵前,愣愣出神。
戚瑞看著渲染的燈光,恍然間他看到了一幕畫麵,他緩緩開口:“我想起了我在KTV裡的畫麵,有幾個好朋友在周五的淩晨醉酒當歌,周六睡了一整天,周日又湊錢去遊樂園玩了一整天。”
說完,戚瑞的嘴角翹起,眼神有些不一樣的喜悅,但他無論怎麼做,卻無法記得那些朋友們的任何麵貌,他再次恢複到原本麵無表情的模樣。
夕陽的餘輝徹底消失,就如同他失去的記憶,徹底消散在這末世狂野。
不論是上學時期還是末世時期,戚昊英都是非常強調戚縉不能出入這種場所。還在空閒之餘,親自教導自己的兒子課本上的知識。
這種教導手段更是讓戚凱風有些羨慕,要是自己的兒子有戚縉這麼聽話就好了,可惜孩子就像一顆樹苗,長大了也長歪了。
“表哥,要不我們進去看看,這樣些許可以給你多找回些記憶?”戚縉聲音越說越小,戚瑞聽力超絕,當然聽到了,他笑著搖了搖頭,他非常清楚戚縉不願意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