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很長時間,張旭用量子儀大體掃描了整個基地,它的形狀是由多個巨大的立方體疊加在一起的,呈現出一個奇怪的形狀,巨大的鋼筋環環撐起著全部支點,固若金湯。
張旭也了解過這種幾何體,這種幾何體結構堅固,隻要表麵的鋼材好用,鑿開岩石輕而易舉。
其實,圓形一體結構的地下城市是移動速度最快的,但它同時也是最脆弱的,隻要有一個點出現事故,那麼它就會影響到整個基地的安危,不論是自然原因或者人為破壞,它都很難去解決這樣的問題。
反觀這種多麵多棱角的結構,即便是一處結構因為地震或者地幔岩石斷裂,需要維修也隻花費少量的時間和代價,所以很多能移動的地下城市都選著這種形狀。
一路走到指揮室,張旭見到了這座基地的指揮官,他叫騰靖,今年有50歲左右,硬朗的外表看得出他依然精神抖擻。
“您就是騰指揮官吧,幸會幸會。”張旭嘴角一彎,伸出右手。
騰靖見到張旭,有些出神,張旭的模樣太像他父親了,特彆是那個眼神和神態,幾乎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他立刻伸手還禮,笑道:“彆客氣,我和你爸還是高中同學呢,你呀叫我騰叔就好。”
兩人聊得很不錯,而帶張旭一路參觀整個基地的,張旭在一個合適的機會,要求見自己的父母,他也同意了。
張旭的父親叫張曉風,是青滑大學畢業後,出國留學後在麻省裡工讀的博士學位,Z國的學校固然好,但它的實驗室卻相對於M國落後很多,不過他最後拿到博士學位後,還是回到了Z國選擇自己的科研之路。
而張旭的母親叫唐福雲,同樣是青滑大學畢業,之後在校考研、讀博士,最後與張曉風在這裡相遇,認識一年多後,便決定結婚生子,生下了張旭。
張旭第一眼就見到了自己的父親,他和視頻中差不太多,不過兩個黑眼圈極重,頭發有些雜亂,看來這幾天的並沒有休息多好。
一見到張旭,張曉風有些愣愣出神,見到張旭,就好像看到年輕的自己,他擦了擦有些濕潤的眼角,立刻包住張旭。
騰靖就沒打擾他們父子倆的見麵時光,知趣地走開了,他不僅是這座基地的指揮官,更是張曉風實驗的負責人之一,所以他也有權利給張曉風休息。
“……爸,這麼著急找我來,到底有什麼事?”張旭過了好久,才說出那第一個字,這是他這麼多年來,最難開口的一個字。
張曉風鬆開張旭,眼神凝視張旭,然後撫了撫眼鏡框,回答道:“跟我來。”
兩人快步走了很長時間,來到了一間不大的房間內,這裡是張曉風的房間,張旭環繞四周,這散落滿地的紙稿以及牆上那晦澀符號。
張曉風笑了笑,沒說話,立刻彎著腰開始收拾起來,張旭也沒說話,也開始幫著自己父親收拾一下房間的地板。
房間裡灰塵並不多,但頭頂和角落的蜘蛛網卻能明顯看到,還是有一種進入垃圾堆的感覺。
這裡的家具很簡單,一個敞開門的金屬衣櫃,裡麵的衣服顏色簡單至極,都是白色,一張不大的金屬床,上麵的被褥有些散亂。
床附近是一張寬大的金屬桌,上麵堆著各種書籍和一個小盆栽,盆栽裡的水有些少,裡麵有很多鵝卵石,植物有些發黃
最讓張旭在意的,還是桌上的擺放的一個相框,他緩緩拿起相框,上麵一塵不染,沒有一丁點的灰塵,很顯然是他父親經常拿在手裡的原因吧。
裡麵有一張照片,是父親張曉風還有母親唐福雲的合照,而他們懷裡抱著的嬰兒,想必就是自己了。
“這是你剛出生滿月時候拍的,我在你七個月大的時候,收到了一個秘密邀請函,同時收到的還有你母親……”
“這是國家的秘密研究機構,我們都想為國爭光,要是沒決定生你之前,我們可能直接就趕去赴約了……可當時你太小了,我們沒有辦法,最後我先去赴約後,等你上到了初中後,福雲她才過來。”
“不過當初的實驗人員已經滿了,國家念她依舊是科研人才,所以還是決定把你母親留在這裡,隻不過她的研究等級比我的低一點,還能和你偶爾聯係。”
聽了張曉風這一番話,張旭沒有回應,隻是點了點頭。他莞爾一笑,也知道自己這麼多年沒見過一次麵的兒子,是個什麼樣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