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一到,廣播的提示音傳出,恭喜他倆完成任務!
廣播聲音很愉快,但是——聞弛和葉雲然都沒動。
聞弛摟著葉雲然膝蓋的手還下意識一緊。
葉雲然:“?”
他偏頭去看聞弛。
聞弛抬起下巴,看著被自己舉高的葉雲然,頸下的肌肉拉出線條,葉雲然從他的下巴看到脖頸,眼神停了片刻,按了按聞弛肩膀,示意他把自己放下。
聞弛將人放下,隻覺得不僅手上空了,心裡也跟著一空,完全沒有卸下重量的輕鬆,反而覺得丟了什麼,手臂上還殘留著觸感。
有時候承擔反而是一件令人滿足的事。
你抗起的東西、肩負的東西,隻要是你願意主動為其付出的,那就不是負擔,而是你不可缺少的精神動力。
其餘三人在不會被他倆閃瞎又可以欣賞帥哥的距離邊搜線索邊偷瞄,聞弛聞弛捏了捏手指,用這樣來緩解心裡暫時的空白,邊問葉雲然:“會覺得無聊嗎,要是認為不好玩,以後就不來了。”
“不會。”葉雲然觀察著其餘三人的搜尋方式,“以前從沒來過,也沒人邀請我,體驗一下新鮮事物,不算壞。”
不是所有人都愛密室逃脫,聞弛以為自己明白了:“看來你和你朋友們都沒想過來玩。”
葉雲然平靜道:“我沒有朋友。”
聞弛愣了愣。
“非要說的話,Sugar算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葉雲然用沒有摻雜感情的語調複述事實,“從前在學校、在必要公眾場合,我短時間可以裝一個普通人,給出應有的表情和反應,但結交朋友不同。”
“長期和誰過密接觸,在私人關係裡,我不覺得我能從頭到尾不露破綻,一刻不停地裝很累,所以我不主動結交朋友。”
Sugar對White來說隻是個網友,這居然是唯一算得上他朋友的人,從小到大跟同齡人紮堆的聞弛聽得心口一堵:“……或許有人能接受你真正的樣子,願意和你做朋友呢?”
葉雲然似乎想到什麼:“不知道,但我還沒碰到過。”
最初,主動想和他交友的不是沒有,大部分在察覺葉雲然客氣禮貌的回避後就主動離開了,這種其實很好,隻維持普通社交距離,大家都輕鬆。
剩下的人裡,有一大部分看上的是葉家,想打好關係,目的不純,最後,約莫就剩那麼幾個,真心想跟他交朋友。
中學時代,大約有一個星期左右,有那麼兩個人喜歡上來跟他搭話,結伴做事也總想著邀他,直到學校裡那場跳樓事件出現——對,就是先前軍校論壇裡有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