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康淡淡一笑,說了一句連自己都覺得荒唐和臉紅的話來。
“不行,我得看著她點!”
霍幼楠白眼一翻,態度不是一般的堅決。
公羊毅也是一臉緊張,如臨大敵一樣,說道:“王爺不可,就讓小的們留在你身邊好了,不然這女人要是對王爺圖謀不軌,那是很危險的!”
“全都退下!”
永康臉色一變,慍色怒道:“你們拿本王的話當耳邊風不是?”
見永康雷霆大發,霍幼楠把嘴一噘,氣呼呼地就扭身出了北書房。
兩名侍衛也是,麵上一尬,低頭就退了出去在外麵廊簷下侯著。
三人是退出去了,但都像兔子一樣豎起耳朵,拚住了呼吸聽著書房裡麵的動靜。
動靜要是稍有不對,三人就會立刻衝進去。
“他們說得沒錯,這下,我有機會讓你死了!”
說著,瓊瑤臉上笑意頓失,突然向眼前桌旁坐著的永康出手。
一條柔軟的衣袖,突然就像一條白色的蛇一樣,直襲向永康的麵前。
隻見瓊瑤被衣袖遮住的胳膊一翻,再向後一拉扯,那根長長的衣袖一卷一繞,就牢牢地套住了永康的脖子。
“想死,容易,本姑娘馬上就會讓王爺你如願以償!”
瓊瑤的臉上,又浮起了淡淡的笑意。
但是,她那雙秋水般的眸子裡,卻是寒芒四射。
“你說的沒錯,殺你,本來就不是本姑娘的計劃之中的事,隻是後來形勢的變化太大,殺了你,也算是沒白白地浪費幾年本姑娘的付出!”
這下,永康沒問,瓊瑤倒是自己說了。
“你告訴我,你是如何看穿本姑娘的意圖?”
瓊瑤盈盈的笑意裡,透著無限的殺機,緊盯著永康那張已經被衣袖勒得漲紅的臉。
“呃呃!”
永康彎過一隻手,指指自己的脖子。
瓊瑤一笑,笑得令人後背汗毛倒炸,把手腕一翻又一抽,那條長長的衣袖,就像蛇一樣鬆開,從纏繞著永康的脖子上散了開來。
這一係列的動作,就像正常的談笑,讓外麵的人一時無法分辨已經發生的凶險。
“咳咳!”
永康已經被勒得眼眶裡有了淚花,嘴角都溢出了口水。
“不錯,有兩下子!”
瓊瑤這一鬆衣袖,永康扭了扭脖子,然後抓起桌上的茶壺,對著茶壺的壺嘴就猛灌了一氣。
“我也沒多高深,隻是覺得你刺殺我這事很荒唐,朝中那麼多的皇子,任何一個都比我這個窩囊廢顯眼,所以,我覺得你對我的刺殺,隻是順便摟草打兔子而已!”
永康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理由,然後,緊盯著瓊瑤那張冷豔的臉,突然又道:“你的目標,是我父皇吧?”
此言一出,瓊瑤渾身一震,不由得麵露驚訝,之前的那份鎮定,也頓時就蕩然無存了。
看到瓊瑤瞬間花容失色,永康又道:“說吧!刺殺我父皇,對任何一個敵人來說,那可是萬難的事情,能接近一個皇帝,並不是所有人都能辦得到的事,我就不明白了,這麼荒唐的想法,不應該是你這麼聰明的人該有的?”
沒錯,瓊瑤的聰慧和鎮定,可以說是能和李子魚不相上下。
“因為我恨他,恨死那個狗皇帝了!”
瓊瑤的麵色,變得難看了起來,一雙眼睛憤怒得就要噴火的樣子。
永康一怔,淡淡說道:“按理說,你一個搜集情報為主的角色,刺殺我大昌朝皇帝這麼艱巨的任務,應該不是你父親和北涼可汗的意思吧?”
這話,是問到點子上了。
一個奸細,更應該潛伏得更深一些,何況一個藝伎的身份,哪能接觸到皇帝?
彆說是刺殺了,就是遠遠地望一眼的機會,恐怕是少之又少。
“還真讓你猜對了,殺趙天欽這個昏君,根本和北涼無關,至於殺你,並不是你有多顯赫,而是我要讓昏君失去一個兒子,也讓他嘗嘗失去親人的滋味!”
瓊瑤說著,淚花已經在眼眶裡打著轉,兩隻玉雕一樣的手也抖了起來。
這是多大的仇恨啊?
至於一提到大昌皇帝,就恨成這個樣子?
但是,當著兒子的麵,罵人家的老子,這也是讓聽者最尷尬的事了。
大昌皇帝雖然不是個完全的明君,但也不是瓊瑤嘴裡昏庸無道的昏君。
這裡麵,是不是有著深深的誤會?
或者,是瓊瑤對“昏君”二字的意思,有著嚴重的誤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