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尤其是選擇這個時候死,是瓊瑤最大的體麵。
就連霍幼楠也好像想到了什麼?
就像看一頭怪物一樣,不解地看著此時有些呆愣的永康。
“死了不正好嗎?”
霍幼楠一撇嘴,漠然地望了永康一眼。
她心裡已經對瓊瑤的死,有了自己的看法,永康躺在藤椅上,似乎就是專門在等這個消息。
瓊瑤也隻有一死,隻能一死。
死,就是她最好的選擇,也是她最能替自己做主的一件事了。
永康雖然放了她,但她除了死,還有其他路可以走嗎?
回北涼,倒是無人攔著!
但回去後,由於烏銀頓珠的死,她瓊瑤就能活著?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而且不日永康就會遠赴雁門關,到那時候,北涼可汗肯定要向永康要人,這人已經死了,永康拿什麼給北涼可汗?
這樣,烏銀頓珠的死,不就暴露給北涼可汗了?
北涼可以不去,留在京都,但大昌皇帝能讓她活著?
她活著,太子的死就是一樁醜聞,就是大昌皇帝一世英名的敗筆!
要讓她永遠閉嘴,那她隻有一死!
“唉!”
麵對霍幼楠的一問,永康搖頭歎道:“這就死了?一了百了!”
永康望向焦凱,緩緩說道:“買一口上等棺木,儘快入殮!”
然後,永康又喚來尉遲劍,說道:“儘快入土,就葬在烏銀頓珠墓地,也給刻塊碑文,寫‘瓊瑤之墓’就可!”
焦凱和尉遲劍出了府門,然後分頭行事。
北書房裡,就剩霍幼楠和永康二人半天無語。
良久,霍幼楠一撇嘴,說道:“你恨她嗎?”
“恨!”
永康抬頭,望著霍幼楠又道:“我大昌一萬五千名戍邊兵士,皆由她的情報而死,身為大昌皇子,這筆賬不亞於血海深仇!”
“那你還救她?”
霍幼楠目光咄咄逼人,又是一問。
永康輕搖頭,淡淡說道:“把她從刑部大牢帶回來,隻是想求證一個真相,救她?神仙都救不了她,自作孽,不可活!”
“既然這樣,那你為何如此傷神?”
霍幼楠不依不饒,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又道:“照你如此一說,應該欣慶,但你並沒有歡欣,難道是忘不了你們之間是那段風流債?”
多於太子的事,永康並不想多提。
更不想在這個時候,和霍幼楠掰扯因太子永焱謀逆造反一案,那些被誅了九族的相關官員。
這是道硬傷,是皇帝老子心裡永遠抹不掉的一大敗筆!
不能談,起碼,在沒有離開皇城之前,更沒必要和任何人掰扯這件事。
果然,就在二人彆彆扭扭的談話中,上官元英來到北書房門口,稟道:“王爺,宮裡來人了!”
永康麵頰一抖,這該來的,準會來!
來的是劉安,沒帶任何隨從。
劉安望了霍幼楠一眼,訕笑道:“還請王妃回避片刻,老奴有聖上口諭,要宣與鎮北王聽!”
臥槽!
這麼神秘,還口諭,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公公請便!”
霍幼楠知趣,轉身就出了北書房。
劉安目光,一直目送霍幼楠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外,這才緩緩把目光投向永康。
見永康從躺椅上起身要跪,劉安急忙擺手,低聲說道:“聖上口諭,人犯瓊瑤,萬不可留!”
“完了?”
永康望了劉安一眼,對這個結果,絲毫沒有感到意外。
“就這,彆無他話!”
劉安點點頭,饒有深意地望了永康一眼,然後拱手行禮,說道:“王爺,聖上很是憤怒!”
“哼!”
永康冷哼一聲,餘怒未消地說道:“刺殺我也就罷了,可恨的是她居然想刺殺我父皇,就憑這一點,她就該死!”
永康說得義憤填膺,但隻字未提太子一事。
然後,永康望著劉安,緩緩說道:“她已經死了,是自己上吊自儘的,就在天香樓那邊,我已經讓人去準備棺木了!”
“啊……”
劉安一驚,隨即麵露喜色,連聲說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