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過幾口山溪,永康望向霍幼楠,說道:“頂上,應該是你我當初瞭望的那處山崖。”
“那如何上去?”
提起那處山崖,霍幼楠不由得雙腿一夾。
永康把臉轉向身後的府兵,沉聲道:“檢查各自手裡的藤索,休息片刻,攀岩上去!”
……
沒想到,一個半時辰的時間,永康他們已經順利登頂。
眾人伏在公羊毅當初繪製地圖的那處地方,遙望著遠處獵場裡四處奔突的參戰兵士們,不禁為他們捏了一把汗。
“撤!”
隨著永康一聲令下,府兵們跟在前麵帶路的公羊毅身後,直接就向山下奔去。
到了山下,一口氣狂奔十餘裡地,已經遙遙看到得月閣周圍的河堤上,到處都是飄揚著的彩旗。
永康回頭看看天空,太陽離主峰還有一人多高。
霍幼楠這時候才鬆了一口氣,眼神複雜地望了永康一眼。
“整理一下軍容,隨本王去見聖駕!”
永康向府兵們命令一聲,嘴角一擰,直了直身子,然後伸出一隻手去,揪掉了粘在霍幼楠頭發上的樹葉和草屑……
“父皇!”
在現場負責的四皇子永泰,望了一眼向這邊奔來的一隊人馬後,就急奔到攬月台上,向大昌皇帝稟報。
“何事如此驚慌?”
大昌皇帝正在和幾位老臣說話,見永泰就像鬼攆著一樣進來,頓時就眉頭一皺說道:“如此失儀,成何體統!”
“父皇,九弟他,他回來了!”
永泰又奔到窗口,指向外麵的堤岸上。
“不可能!”
大昌皇帝麵色一緊,但還是站了起來,緩緩踱步到臨水一麵的窗口。
手放額頭,舉目遠眺。
大昌皇帝微微頷首,臉上浮起一絲笑意,道:“就剩這幾個人了?”
“走,隨朕出去迎接!”
大昌皇帝轉身,向在座的老臣們招招手,徑直就像樓下走去。
正在喝茶談笑的老臣們,一起跑到窗口前瞅了瞅堤岸上開過來的一隊人馬,然後齊齊轉身,緊跟著大昌皇帝身後就下了樓。
一張張桌子,已經在堤岸上的開闊處擺開。
和上次競獵時一樣,宮裡來的禦廚們,正在幾頂帳篷下忙碌著。
看到大昌皇帝率眾走下吊橋,來到堤岸上。
永康拉起霍幼楠的手,快步上前!
“兒臣,向父皇複命!”
“好!”
大昌皇帝叫了聲好,不可置信的目光,從永康身後的公羊毅、尉遲劍,還有五十名府兵身上掃過,又道:“比設定的最後時間,提前了足有一個時辰,不錯!”
“父皇,九弟這次雖是勝出,但損失也是慘重啊!”
四皇子永泰,望了永康一眼,又道:“恭喜九弟,賀喜九弟妹,可你這一千兵馬,就剩這幾個了?”
永康聞言,淺淺一笑,向大昌皇帝說道:“董將軍那邊的最終裁決還沒下來,兒臣先到此地給老人們敬一杯茶水!”
矯情,此時還要矯情一番?
百叟宴的老人們,就等你參加演練的人來敬茶?
“九弟,你們,你們不會是中途退出演練的吧?”
永康的話,讓永泰大吃一驚。
就連大昌皇帝,聞言後也是臉色驟變,驚道:“當真是中途退出不成?”
永康拱手一禮,說道:“父皇明鑒,兒臣怎能辜負父皇的考驗,一切就等獵場那邊董將軍的裁決吧!”
大昌皇帝轉頭,向一名侍衛說道:“速去獵場,向董慶堂告知鎮北王已到朕身邊!”
侍衛得令,飛身上馬就絕塵而去。
大昌皇帝目光狐疑,又掃了永康一行一眼。
這些府兵雖然麵帶疲憊,但戎裝整齊,絲毫沒有那種戰敗的狼狽之態。
區區一千府兵,這麼從容地從五六千兵馬的圍剿下脫身,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不但大昌皇帝心存疑慮,就是在場的老臣們裡麵,尤其是幾個年長的武將,更是不可置信地望著永康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