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劉安扶下輦轅的大昌皇帝,上前兩步,彎下腰來,伸出兩隻手來,親自把永康和霍幼楠給扶了起來。
“讓父皇久等了!”
永康一臉慚愧,歉意道:“路過鎮國大將軍府上,兒臣向霍老夫人道了個彆,這就耽誤了一會,還請父皇恕罪!”
“人之常情,應該的!”
大昌皇帝一隻手按住永康的肩頭,點頭道:“過多的話,朕就不說了,你給朕可聽好了,你的四哥哥剛才給朕說了,等你凱旋之日,他定會親自出城十裡相迎!”
“臣弟,謝過太子殿下!”
永康轉過身來,麵向一旁的永泰,上身就像折尺一樣,深躬一禮下去。
切!
你不是王爺嗎?
不是見了太子隻須拱手禮就可嗎?
怎的?
這還不是乖乖地給本太子彎腰低頭行大禮了?
麵對永康的大禮!
永泰那是一臉的得意,前天沒達到的目的,這一下就讓他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感。
狗東西!
好好把自己掂量掂量,在太子麵前,還是低調些的好!
永泰心裡,又是一陣咒罵。
然後,永泰擺擺手,微笑道:“九弟不必如此大禮,你我兄弟之間,隨意就好!”
一臉受用的永泰,正享受著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的時候,忽然覺得父皇的臉色有異。
果然,沒感覺錯!
此時,大昌皇帝冷冷的目光,就像兩把利劍一樣刺向永泰臉上。
“太子殿下!”
大昌皇帝一臉黑線上頭,怒聲斥道:“要不要讓朕也參見一下太子殿下?”
“父皇……”
聞言之下,永泰心中大駭,後背頓時就冒出了冷汗,急道:“父皇恕罪,兒臣……”
這永泰,已經察覺到父皇動了真怒,但不知道,永康向他這個太子行禮,會讓父皇如此不快?
“你的譜,擺夠了沒有?”
大昌皇帝眉頭緊蹙,沉聲又道:“加冕大典都還沒舉行,你才是個提名太子,這就在你的弟弟們麵前抖起來了?”
“父皇息怒,兒臣絕無此意!”
永泰慌了,兩腿一軟,就地跪了下來。
“絕無此意?”
大昌皇帝麵頰一抖,目光如電瞪向永泰,又怒道:“是誰去鎮北王府上,讓小九準備迎駕的?又是誰不見大禮不上紅毯的?還口口聲聲大昌朝的禮製不可忘?”
見永泰跪在地上身抖如篩,大昌皇帝指著永泰的鼻子又破口大罵:“你還是起來站著,讓朕來向你行躬身大禮好了!”
永泰這才明白,前天去鎮北王府上向永康嘚瑟,居然被父皇給知道了。
也難怪,皇城裡麵人多嘴雜!
擺出那麼大的陣仗,又是儀仗隊,又是侍衛隊的,皇帝老子不知道才怪!
這一連串的責斥,永泰頓時驚駭不已。
一個行禮的事,居然引來如此嚴厲的指責。
“父皇息怒,是兒臣錯了,兒臣永遠是九弟的四哥!”
這時候,永泰才恍然大悟!
這狗東西!
故意的!
那天去府上,狗東西死活不行禮,還搬出了鎮北王的身份來掰扯半天。
可剛才!
一張嘴,就是一個“太子殿下”加躬身大禮相見!
那腰,都彎成折尺了。
又被這狗東西下套坑了一把!
雖然這次,是沒讓他折財掏銀子,但當著皇帝老子的麵,讓他挨了這麼一頓狠剋。
這狗東西!
表麵一副窩囊廢的樣子,其實卻是陰險狡詐無比,壞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