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的人,手已經按在腰間佩刀上。
鄭繼業臉上青紅不定,眼裡殺機頓起!
“王爺!”
鄭繼業放下酒碗,潦草一拱手,目光轉移到永康臉上,道:“王爺身份,當然是天潢貴胄,但鄭某,那也是聖上親封的大將軍,在我大昌朝的北防線,當屬戍邊部隊最高統帥,一個府兵頭目,竟敢當麵辱我,這,該當何罪?”
沒等永康回答!
鄭繼業的部將們已經按捺不住,怒氣衝天地亂嚷起來!
“拿下,推出去砍了!”
“蔑視大將軍虎威,依軍法處置!”
“如此狂徒,毫無禮教軍紀可言,該打一百軍棍!”
“以下犯上,該就地正法,以儆效尤才是!”
“……”
就在紛嚷不斷的時候,鄭繼業又道:“王爺!”
“嗬嗬!”
永康爽朗一笑,站了起來。
待雙手背在身後,這才緩緩說道:“大將軍有所不知,聖上曾經給了高統領見官不跪之特權,還望大將軍海涵才是!”
見官不跪?
還是聖上給的特權?
一個府兵領頭的,有何資格得此殊榮?
這窩囊廢,還真會扯虎皮拉大旗,跑軍營裡蒙事來了?
好!
老子就給你個顏色看看!
這皇子,老子是殺不成,殺一個王府的奴才,有何可懼?
心念至此,鄭繼業麵色一變,猛然轉頭,驟聲怒道:“來人,給本帥把這狂徒拿下,打一百軍棍再說!”
一百軍棍?
這如狼似虎的兵士們手裡的軍棍,彆說是人了,就是一頭牛,也扛不住一百軍棍伺候。
此言一出,鄭繼業的衛隊,呼啦啦擁了進來。
“倉啷……”
高祥單手一抖!
那把長刀已經出鞘,黃金蟒皮做的刀鞘,已經被抖落在左臂彎裡抱著。
“反了!”
看著高祥單手高舉著的長刀,鄭繼業怒吼道:“見本帥不跪,已是大逆不道之罪,敢對本帥亮兵刀,拉出去砍了!”
“切!”
一名副將見狀,也冷聲嘲諷道:“隻剩一條膀子的麻雀,敢在雄鷹麵前展翅,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高祥原本泛紅的一張臉,此時變得青紫,向嘲諷他的那名副將道:“殺我可以,儘管放手過來,辱我手臂,你還真不配,鐵血衛何時怕過死?”
鐵血衛?
這三個字,如雷貫耳!
從高祥的嘴裡出來,包括鄭繼業,也不禁心頭一震!
“慢!”
鄭繼業高舉一手,止住了圍了上來的衛隊。
“你剛才說什麼?鐵血衛?”
高祥嘴角一擰,冷聲道:“鄙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原鐵血衛副統領高祥,得聖上旨意,跟隨九殿下左右!”
這話,夠分量!
一是抬出了大昌皇帝,而是“鐵血衛”這三個字,更是平地一聲驚雷!
何況,此人還是曾經鐵血衛的副統領!
那麼,正統領是誰?
這就不用說了,軍人都明白,皇上的親軍二十六衛,正統領當然是皇上自己了!
且不說斷了一手的高祥戰鬥力如何?
如果把他逼急了,在此拚死一搏的話,在場的將領們,不一定有人能夠全身而退!
“既然如此,本帥恕你無罪!”
臉上陰晴不定的鄭繼業,霎時就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
“嗬嗬!”
永康爽朗一笑,重新坐下,緩緩說道:“鄭大將軍,高統領手裡拿著的,那可是父皇親賜給本殿下的銀龍斬!”
聖上親賜寶刀?
那可是有先斬後奏的特權啊!
恨得牙癢的鄭繼業,心頭再次一震,強擠出一絲笑意,說道“一場誤會,誤會而已!”
說罷!
鄭繼業目光轉向自己的衛隊,斥責道:“何故讓高統領如此生氣?”
一名副將上前,拱手道:“稟大將軍,按朝廷定製的戍邊防務規定,任何出入關口的車輛,都要檢查後才可放行,方才就是為此發生糾紛!”
“胡鬨!”
鄭繼業虎目怒睜,又斥責道:“那是針對商旅、行人而定,王爺的部隊,有何必要開箱檢查?”
斥責完那名副將,鄭繼業緩緩又道:“王爺帶兵來邊關前線報到,以後就是我戍邊部隊的一員,對自己人,就不必處處盤查了!”
這話,說得沒錯!
也挑不出一點毛病,但突出了一點,那就是這個王爺,來到邊關前線報到,就要聽從統帥的指揮。
鎮北王隻是個身份,而不是軍職。
在戍邊軍隊的定國軍裡,鄭繼業才是獨一無二的最高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