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當?”
大昌皇帝從龍案後站了起來,背負著雙手,繞過龍案來到永泰麵前,道:“你倒是給朕說說,你的九弟,他諞朕的目的何在?”
“這還不簡單!”
永泰瞥了夏士誠一眼,隻見夏士誠輕搖了一下頭。
太子思忖片刻,脫口就道:“九弟哪吃得了邊關的苦,謊報軍情,虛造軍功,還不是想讓父皇召他回京都!”
“你以為朕就那麼好騙?”
大昌皇帝背在身後是一隻手,五指憑空亂抓個不停,緊盯著永泰的臉又道:“朕豈是一些彆有用心的人,三言兩語就能蒙混得過去的,你們當朕是一頭豬了?”
“啪!”
話音剛落,巴掌聲就響起。
永泰身子一晃,就捂住了剛被大昌皇帝狠抽了一個巴掌的臉。
“父皇息怒!”
捂著臉的永泰,立刻就跪了。
“父皇,兒臣……”
永泰一臉委屈,剛想為自己爭辯,視線餘光,卻瞥到夏士誠向他急擺腦袋。
“聖上息怒!”
夏士誠頭皮一硬,拱手道:“太子也是好意,他怕聖上受了蒙蔽,故擔心過頭,不過,這話又說回來,九殿下手頭就一千兵力,烏特昭部如何做出歸順聖上的這等決策?茲事體大,還得商榷!”
“是啊!”
輔國大臣李嵩,也接著道:“明麵上九殿下麾下不但有一千府兵,而且還有屯田軍墾士卒萬人,但這等戰鬥力,還不足以讓一個外邦部族甘心歸順於我大昌!”
“可他就歸順了我大昌!”
董慶堂冷眼看向李嵩,繼續道:“九殿下宅心仁厚,巧施聖手,以岐黃之術,救了臨河城把總納敏的獨子一命,恰逢烏特昭部沁王顏岱昏聵無道,把總納敏為了烏特昭幾萬百姓的生計,決定取而代之,此乃烏特昭部民心所向,歸順我大昌有何不可?”
這下,滿朝文武,都聽明白了!
這九皇子永康,施展醫術救了納敏的兒子,這才讓納敏對九皇子有了信賴,因烏特昭部嚴重缺糧,故有了歸順大昌來度過饑荒的決定。
“不可啊父皇!”
捂著臉跪在地上的永泰,從董慶堂的話裡,聽出了味來,急叫道:“蹊蹺之處正是這個,兩國敵我對峙,九弟卻與納敏私通,這本身就是有資敵之嫌,要不然,如何鄭繼業被蒙在鼓裡不知此事?”
“太子言重了!”
李嵩麵頰一抖,擺手道:“資敵?那不可能,但九殿下尚且年幼,不知個中險惡,就怕上了納敏的當,被他當槍使了!”
聽出味來的夏士誠,狠瞪太子一眼,向大昌皇帝說道:“輔國大人言之有理,這烏特昭部生活艱難,為了一口糧食,什麼下作事都能乾得出來,九殿下宅心仁厚,就怕不識那敏險惡用心,被利用來為烏特昭部求得糧食援助。”
看來,這些人左說右說,就是要抹殺掉九皇子的這份大功,這才從中作梗,讓大昌皇帝不要信以為真。
“父皇明鑒!”
地上跪著的永泰,不失時機地又說道:“說不定,這是北涼可汗與納敏合謀,以詐降的形式,向我大昌騙糧,兒臣還請父皇三思啊!”
“嘭!”
大昌皇帝突然轉身,抬起一腳,就把永泰給踹了個嘴啃地!
“你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眼裡殺機頓起的大昌皇帝,目光緩緩從群臣臉上掃過:“你們是見不得小九好過,千方百計要為難於他,怎麼!這人都上了邊關前線,你們還是不能放過他,你們倒是給朕說說,他到底和你們有何冤仇?”
說起這冤仇,之前還真沒有!
不過,這新恨,那可是多了去了!
一個窩囊廢,把皇城攪得是風雲四起,到處坑人搞錢,讓他們吃虧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