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轅內,九皇子婚房。
在霍幼楠的安撫下,安其兒的情緒穩定了不少。
望著貼了大紅喜字的燈籠,霍幼楠狠瞪永康一眼,道:“不早了!”
臥槽!
這“不早了”是何意?
難道這傻婆娘,要催他跟安其兒圓房?
這三個人?
安其兒不會抹不開麵子吧!
“我,聽愛妃的!”
永康喉結一陣蠕動,狠咽了一口唾液,轉身就爬上了鋪蓋一新的火炕。
急死你個混蛋!
還是不能離開,這危險完全沒有解除之前,霍幼楠不敢輕易走開。
就那混蛋的兩下子,要是安其兒反抗,說不定就會出大亂子。
但這又是這混蛋和北涼格格安其兒的大喜日子,洞房花燭夜讓新郎睡外麵,恐怕會被自己人都笑話。
皇室的顏麵,還得顧全。
但她留下,這像什麼事啊?
人家倆的洞房花燭夜,又不是平時的侍奉。
猶豫再三,霍幼楠把目光投向永康,躊躇道:“不早了,王爺納側妃,洞房花燭夜,如此良辰美景,妾身就不打攪了!”
說著,霍幼楠作出要走的樣子。
“行了!”
永康哪能不知霍幼楠心思?
撇撇嘴,道:“都是一家人了,彼此還這麼見外?你陪格格睡炕上,我就打地鋪將就一下得了!”
此言一出,安其兒渾身一震。
堂堂大昌朝九皇子,又是唯一被封王的皇子和大將軍,值此洞房花燭,卻抱著被子要打地鋪?
且不說這合理合規不?
就這邊城的氣候,再是屋裡暖和,那也打不得地鋪啊!
“殿下!”
安其兒思忖片刻,猶豫道:“要不殿下和正妃姐姐上炕睡,妾身就和薩日娜她們擠擠?”
“薩日娜?”
永康一臉茫然。
安其兒低聲說道:“就是妾身的使喚丫頭,比較胖實的那個,她叫薩日娜,從小就跟著妾身的,雖是奴婢,但也是妾身無話不說的好夥伴。”
聽安其兒如此一說,原來,方才在屋外走廊上,和春桃乾起來的那個北涼侍女,就是薩日娜。
“今天送親來的女人不少,但要留在妾身這邊的,隻有薩日娜、滿的日哇、烏日汗、熬登格日樂她們四個,殿下可要記住她們的名字,日後使喚起來也方便一些!”
安其兒又介紹了一番自己的貼身侍女,意思是告訴永康,這四個人,今後是要留在她身邊的。
“撲哧!”
原本心裡酸溜溜的霍幼楠,卻被安其兒口中的這四個北涼侍女的名字,一下子就惹笑了。
理解偏差之下,霍幼楠脫口就道:“側妃妹妹,這四個什麼日、日什麼的姑娘們,難道也是你們北涼習俗裡,女兒出嫁時你的額吉陪嫁的通房丫頭?”
“通房丫頭?”
這個詞!
安其兒還是第一次聽,好奇道:“正妃姐姐,何為通房丫頭?”
“哦!這個。”
霍幼楠話一出口,頓覺不妥。
但已經說了半截,再讓她硬憋回去,那也不是她的性格。
眼神怪怪瞥了永康一下,便對安其兒又道:“大昌朝這邊,自古就有通房丫頭一說,也就是大戶人家嫁女兒時,考慮到自家女兒到了夫家以後,由於這女人嘛!每月總有那麼幾天身上不乾淨,這就由陪嫁來的通房丫頭侍奉自己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