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麼樣?”老者聞言一愣,隨後麵上又泛起冷笑,“她怎麼樣,你不知道?”
“傳聞道門第一人叫道祖,佛家第一人叫佛祖。”老者頓了頓,“你徒弟盜服長生丹,是有史來第一頭活屍,那麼,這女人算不算屍祖?”
“何必挖苦我。”長生子歎了口氣。
見老友苦臉的樣子,他搖搖頭,終究還是沒忍住。
“那女人本就是野狗的性子,我素來不喜她,隻是你,一昧死心塌地。”
“好了,好了!”
這個被兩人不知爭了多少年的問題,眼見又有被挑起苗頭的態勢,長生子一急,就要去堵他的嘴。
“你可知道,喜王知道你徒弟盜了長生丹後,幾乎氣得當場就去了。”
老者打開長生子伸來的手,大有舊事重提,時隔數百年了,依然激憤難當。
“我怎麼不知,炬龍衛追了我整整七百裡。”
長生子坐下,眼底目光晦澀。
“若非大都督有意放我一馬,我的首級早被送去鄴都,給狗皇帝當球踢了,還有德秋公,他為證我清白,在大殿上當場自絕,我實在無”
“那又如何?”老者冷笑打斷。
“即便如此,你還不是非要保下她,依我看,她哪配被關在謝家水牢,日日享用血食。
就該送去豹房!給天下像你這般蠢貨看看,活屍到底是什麼個模樣!”
“天下活屍現在這麼多。”長生子苦笑聳肩,“像我這般蠢貨,他們即便不想看,而今也不得不看。”
“我問你,宣文君現在何處?”
對於長生子的無賴,老者早領教過,看著滿臉酒氣的中年男人,他皺眉問出內心疑竇。
天不生夫子,萬古如長夜。
他和長生子在學宮求學時,這句話,人人耳朵都聽得爛出繭來。
那尊三千年以降的聖人早已不知所蹤,更疑似登臨絕地天通後,再無人能涉足的上界。
夫子之後,唯一有資曆,也有威望接過儒門這杆大旗的,唯有一個宣文君。
宣文君,遠是前宋之前,齊末時的生人。
他在母胎中呆了三年,鄉人皆以為邪異,生父更是以為不詳,將母子兩人逐出族門,不理不問。
這樁異事,甚至驚動了當時的齊厲王。
身懷六甲的婦人坐著牛車,在本地官吏的驅趕下,一路投向王都。
沒人知道,等待她的,是什麼命運。
厲王弑父而登大寶,又將兄弟幾人和侄子儘數都做成人彘,而稍有姿色的血親,都被他納入宮中,大被同眠。
他的殘暴荒淫,令天下都為之震動。
無人能規勸他,方時,皇族老祖也壽終正寢,而齊氏皇族新的人仙,正是他的親姐。
對幼弟的寵溺,令她默許厲王的弑父。
如今,鄭、楚、衛三分天下,各國製衡,彼此都不敢妄為。
而在厲王的時代,他就是名副其實的天下家主。
東達日出之濱,南接瀚海,西抵流沙,北通歲歧山……
遙遠如南海國,在大齊兵甲下,也不得不俯首稱臣,質子納貢。
這位天下家主,在他曾經執政的五十年裡,民怨始終不熄,流寇橫走群山,水匪肆虐桐江,更有災年時,群起的流民生亂。
厲王的驕橫日複一日,連世家和山上聖地,也開始傳出對他的不滿。
可在一尊無敵人仙和百萬披甲銳士的鎮壓下。
這些怨言,始終在厲王聽不見的地方,也隻能,在他聽不見的地方。
厲王曾為了滿足自己詭異的求知欲,解剖懷孕的女子,觀察不同月份嬰兒各自的不同。
忐忑的婦人在數月後,終於來到王都,絕望等死的她,又意外出現轉機。
太微山。
前來拜會皇室人仙的隊伍中,有修出武道天眼的存在,意外瞧出端倪。
這個消息一出,天下登時震動。
諸天無漏,一尊出生後即是金剛的先天無漏者,足以使大宗和世家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