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術鉚足了勁,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臂彎掙脫。
他摸了摸發燙的臉。麵皮漲紅。
謝梵鏡驚訝地張大嘴,雙眼圓睜。
忘了,這還有個孩子……
“小公子。”曲生生媚笑一聲,似不經意舒展身體,曼妙的曲線畢露,“小公子可有什麼章程?”
“還請曲姑娘下令,若遇見活屍,打斷它的雙腿即可,切莫殺害。”
白術眼觀口,口觀鼻:“最後一刀,留給在下來做便是。”
“……”曲生生楞了一下,最終還是頷首。
這種古怪的要求,她還是第一次聽說。
他和活屍,是有多大的仇?
不過奉了左昭之命,無論多麼離奇,她也隻有乖乖聽令的份。
早在兩人交談時,一支近千人,浩浩蕩蕩的森嚴鐵旅,就停在不遠處。
“你等也並入其中,聽候小公子差遣吧。”
曲生生對兩列跪伏下的小隊擺手,兩位當頭的練竅軍官連忙領命,忙不迭退去。
“小公子。”
不知不覺,曲生生又貼在他身側,像條美豔的蛇妖,“小公子是如何結識無顯神僧的,可否,替奴家引薦一二?”
“許是無顯師叔看我順眼吧。”白術木著臉。
“哦,那不知奴家可還合小公子眼緣?”曲生生吐氣如蘭。
見美豔女子又有要纏上來的態勢,白術也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他往後不動聲色退了兩步,正要思索如何開口。
“我叫謝梵鏡。”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美豔女子下一步動作,她愕然轉過頭,那個呆呆的小女孩仰起頭,認真看著自己。
“我爺爺是謝家的家主,我爹爹是大司農,阿娘是柴桑羊家,姐姐是天官。”小
女孩鼓著烏漆的眼睛,滿臉嚴肅:
“白術不喜歡你,你不要碰他好不好?”
曲生生臉上的神色一點點凝固下來,從豔光四射到驚愕,最後,卻是隱隱有絲惶恐。
“那個……”白術尷尬咳嗽一聲,“曲姑娘……”
“兵營之中,大人呼末將名姓便是。”曲生生肅然以對,與先前判若兩人:“有何吩咐,還請謝小姐與大人示下,末將定當竭力。”
白術:“???”
喂,你這變臉也太快了點吧?!
見謝梵鏡悄悄對他點頭,一副大功告成的模樣,白術更是懶得理這小呆瓜。
他歎了口氣,朝曲生生點頭致意,帶著小小呆頭鵝走向那支鐵甲。
旌旗橫空,連成浩浩一片,眼前的旺盛血氣灼灼燃燒,猶如一口遮天的巨大烘爐,連溫度都上升了幾分。
“這就是符箭?”
白術好奇摩挲手中箭矢,箭杆烏黑油亮,握在手心冰涼一片,如同霜雪。
真略一注入,無數細密的五色文字就從箭杆爭先鑽出,元頓時蜂擁。
“真是神異。”
他隨手將手中箭矢遞給躬身在側的甲士,讚歎一聲。
這比火雷子可不知精妙了多少,火雷子至多隻能威脅胎息,而這符箭……
在白術感知裡,那些流光溢彩的五色文字,若是一瞬爆發出來,隻怕連練竅,都討不了好。
他又隨意向前走了幾步,所經之處,鐵甲銳士們如潮水般,烏壓壓為他分開一條道。
嗅~
白術吸吸鼻子,一股古怪的香氣湧入鼻腔。
“那就是白霽香?”
白術指指對自己半跪下的重鐵甲士,他手裡托著一方小玉盒,一道古怪的香氣正從中不斷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