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它說汾陰地氣有利修行,我才讓小貓兒陪它,沒過幾月,居然就有了活屍,怎麼樣,玉蟬到第五境了?”
“沒有。”紫冠男人老老實實回稟。
“扒了它的皮!”
老者在喝罵一句後,又是懶懶閉上眼,懨懨欲睡的模樣。
“父親大人。”
在躬身等了片刻後,見始終沒有回應,紫冠男人忍不住問道:
“飛雲寺被焚毀,妙嚴大禪師那……”
“關你屁事!”
老者又是一聲喝罵,唬得紫冠男人啞口無言。
即便他已是當朝大司農,名副其實的朝廷重臣,可在麵對自家父親時,心底總是先怯了三分。
“還有什麼事,沒事就及早滾。”
老者譏嘲開口:“像你這蠢物,一輩子也就當當大司農,和朝廷那些那些馬屁精廝混了。”
“父親大人……”紫冠男人苦笑一聲:“給我留點顏麵。”
老者撇撇嘴,卻終究還是沒有繼續。
“除了妙嚴大禪師外,剩下的,無非是微兒初任天官,地位不固,或者是大都督又有了個女兒。”
紫冠男人規規矩矩說道:“這些雜事,恐汙了父親大人尊耳。”
“微兒,謝微……”
老者嘴裡咂摸半響,開口問道:
“她的太上經進境如何?可曾找到好容器了?”
“未曾。”
“一個都沒有?”
“一個都沒有。”
“一個都沒有?!這麼多年了!”
老者勃然變色,唬得眾人慌亂下跪。
“就是條閹狗,幾十年來,也該發春了罷!”
紫冠男人嘴唇動了動,他上前一步,似要說些什麼,但還是一眼被盛怒下的老人逼退。
“上界!長生!”
他一把奪過玉盤,狠狠貫進荷塘裡,大口喘氣。
“什麼時候?到底要我等到什麼時候!”
盛怒下的老者連連跳腳,死力拍打胸膛,發出哭嚎一樣的尖嘯聲。
紫冠男人麵皮一抽,卻不敢去勸,隻得繼續保持躬身的姿態。
“汾陰城呢,也一個都沒看上?”老者雙目赤紅:“她謝微謝仙子,就這麼難動心!”
“疑似有一個叫白術的。”
紫冠男人遲疑片刻,一五一十回道:
“您也知曉,但微兒後來告訴我,她隻是在耍那個小子,而且白術後來被無顯看中,現在在豐山學禪。”
白術……
老者頓了頓,又沉聲歎了口氣。
“要把他擄來麼?”紫冠男人試探開口:“隻怕會引動金剛寺不快。”
“不了。”
不知過了多久,老者嘿嘿一笑,眼中精芒一閃而過。
紫冠男人撞見自己父親臉上的笑意,心底一寒。
“十九。”
老者招招手,遊廊上,一個正跪伏在地的少年人登時起身,朝老者躬下腰去。
“你去殺毒龍子,把他腦袋送去豐山。”
這個時候,紫冠男人聽見一道奇怪,甚至可以說是莫名其妙的旨意。
老者撫著花白長須,笑意盈盈,眼底神彩奕奕,令人捉摸不透。
“就說我謝宣,祝他紅臉兒早日成就佛果大正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