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魔界行不汙菩薩。以神通力放大光明。現淨妙身照於魔宮。”
豐山,藏經閣中,搖頭晃腦的和尚捧著一卷經冊,嘴裡嘖嘖作響。
“魔自見身無有威光猶如墨聚。時魔眾中二百天女深著苦欲。見此菩薩身色端正起染愛心。各作是言。是人若能與我從事。我等皆當隨順其教。”
他誦得極大聲,幾乎是扯著嗓子在喊。
在其身側,一個閉目觀想的僧人被喊聲驚動,他轉過腦袋,一臉欲言又止。
“時此菩薩知諸天女宿緣應度即時化作二百天子。色貌端嚴如身無異。又作二百寶交露台勝魔宮觀。”
誦經的和尚愈發得意,他抹了把口水,隨意往僧衣上揩了揩,挺挺肚子,麵色傲然自得。
“是諸天女皆”
“停!”
盤坐觀想的和尚終於忍無可忍,他厲聲嗬斥住,無奈起身。
“你看雙修功法有什麼用?用得上?”
他劈手將經冊奪過,重新放回書架,繼續開始閉目觀想。
“虛朗!”
方才誦經的和尚如喪考妣。
“是虛朗師兄。”
法號虛朗,正閉目觀想的和尚頭也不抬。
“虛朗師兄!”
誦經的和尚繼續如喪考妣。
“……”
虛朗歎了口氣,無奈伸手一攝,把那本雙修經砸在尖叫的和尚臉上。
“虛了,你大聲喧鬨我也不說了。”
虛朗語重心長拍拍他的肩:“雙修功法,關你一個死賊禿屁事?”
“誰說不關。”
虛了歡天喜地接過,一把揣進懷裡,不服氣反駁道:
“這上麵說了,菩薩還曾經和魔女雙修,證得了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呢!”
“你是菩薩?”
“不是。”虛了搖搖頭。
“你有魔女?”
虛了再次搖頭。
“除你老母外,虛了你活到現在,見過彆的女人?”
和尚下意識想要反駁,卻話到喉頭,怎麼也吐露不出言語。
自己自幼失怙,母親再嫁,也幸虧天生慧根,才被偶然路過的無懷看中,帶回豐山寺裡。
那個時候,虛了連吃飯,都要靠虛岩喂的。
而在自己學禪後,原本對自己不聞不問的母親,每個月都會上山來,噓寒問暖。
虛常這話也沒說錯,除了自家母親外,虛了的確沒見過彆的女人。
他幽幽歎了口氣,心中原本無比神秘的雙修功法,也好似突然失去了吸引力,變成了一堆廢紙。
“你怎麼不下山去玩?”
虛朗把他表情看在眼裡,慢慢搖搖頭:
“老師並沒有禁止我們下山,你要是想,師兄我可以陪你去長樂城耍一轉。”
“還是不要了。”虛了摸摸腦袋。
“這是為何?”
“我害怕。”
這句話一出,虛朗真是不知該如何去接,他嘴唇動了動,卻終是說不出什麼來。
在兩人一時俱陷入沉默時,天外,一道煊赫的赤紅遁光,如天外流火,朝藏經閣方向降下。
“老師!”
“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