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青玉小岸上,滿滿擺了各類肉食酒水等物。
小胖子狼吞虎咽,嘴唇蠕動不停。
三天前,在西河城酒樓遇見崔元洲後,他給自己講了不少秘聞。
而隨後,那尊被秘密養在青岩洞,繼宣文君之後又一尊先天無漏者的事實。
很快,便炸起天下的大波瀾。
無數人開始紛紛前往桐江,來見證這位當世佛子的風采。
饒是白術,在這三天裡,也見了不少遁光紛飛而起。
青黎君招婿,本就是天下盛事。
而佛子的到來,給這一盛事,又添上了把薪柴。
崔元洲與自己同路,也是來往桐江,白術索性帶了他一程。
兩人一路談論陣法、修行,彼此也算各有所得。
“師兄來點?”
與他早已熟絡了的崔元洲頭也不抬。
“不了。”
白術搖頭,一邊繼續打磨飛劍,一邊接過食箸:
“我就吃一口。”
“香吧。”
見白術頷首,崔元洲笑眯眯開口:
“這家主人姓王,有名的老字號了,吃過的人都說香!”
……
……
……
如此又是三天,此刻,距離桐江,也隻在近前了。
極目遠眺,浩浩的大江如滾落的天河水,氣勢滂湃。
剛結束晚飯的崔元洲心有所感,剛想開口,就被身後一陣嗡嗡聲驚住。
那聲音刺耳而尖銳,像無數兵戈互相摩挲的聲響,崔元洲莫名心底一寒,全身上下,每個毛孔都生出刺痛感。
“師兄?!”
他愕然轉過頭,卻被身後的血人嚇住。
“沒事吧?”
他忙不迭掏出幾枚丹藥,剛要塞進白術嘴裡,卻被他抬手製止。
“我有些要事……”
白術嘴唇微動,便有數縷劍氣噴薄而出,險些削掉了小胖子半邊頭發。
“你留在雲車上等我!”
白術身形一晃,便破開雲車禁製,遠遠遁開。
飛劍,成了
突然一刹,在他剛想繼續打磨真時,那永無止境的嗡嗡聲先是一停,繼而,便是更加暴烈。
猝不及防的白術被劍意透體而出,幾乎無法攝服住泥丸宮裡,那枚遊龍般的小劍。
若繼續留在雲車裡,劍意肆虐下,雲車說不定會被由內摧毀。
崔元洲疾步上前,驚訝張大嘴。
厚重的層雲像被一鍋被煮沸的湯水,滾落不定,刺目的白光從中噴薄而出,像一輪小太陽在其中炸開。
遠遠,一道身影牽扯著無數暴烈氣浪,正轟然掠向高處。
“師兄!”
崔元洲神色惶恐,後知後覺大喊道:
“怎麼駕馭雲車?你沒教給我啊!”
突然,一個騎鶴的和尚猛然一驚,被氣浪遠遠掀飛。
身側,一道虹橋以無匹的遁速掠過,隱隱,其中是雲車的模樣。
“沒長眼不成!”
和尚又驚又怒,破口大罵道:“會死人的!”
“和尚騎什麼鶴……”
雲車裡,崔元洲嘟囔兩句,額角沁出汗來,卻是顧不上與和尚對罵。
他將真化成兩隻大手,雲車若是要觸碰上了,就有真大手撥弄一下。
隻是這種方法,終究不能長久。
半頓飯功夫後,當崔元洲已逐漸不支時。
遠遠,一艘古色古香的華美樓船正在前方。
它足足有三十丈長短,氣魄逼人,船身以古字銘刻一個“謝”。
甲板上門戶深深,高樓重重疊疊,甚至傳來青石流水的潺潺聲。
船頭雕刻一顆銅製獅頭,須發皆張,栩栩如生。
獅嘴裡叼著一顆巨大明珠,正閃耀悠悠光華,將樓船裡外都照得一片通透,華彩異常。
“該死!”
崔元洲駭然大驚,毛骨悚然。
這是調轉方向已來不及了,在樓船上一片厲聲嗬斥聲中,虹光如彗星襲月般,將船尾打通一個大洞。
“完蛋……師兄你害死我了……”
雲車被一隻真大手捏定,動彈不得,渾身虹光也逐漸消散。
崔元洲看著雲車畔,那紅裙獵獵的絕美女子,口中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