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紫霧儘頭。”
金袍老僧輕聲開口:
“龍君,你難道不好奇麼?”
……
……
……
而青黎宮內,在一處靜室之中。
從黃金站台折返回來的白術,婉拒了徐雍等人的宴請,便直接飛落回居所。
他跌坐蒲團之上,放開心神束縛,任憑體內的赤龍肆虐周身,穿梭各處經脈。
肉身一陣陣赤光不絕,透體而出,把靜室裡的堂皇明光,都給儘數壓了下去。
凶桀暴烈的龐大赤龍纏繞在軀體,頭角崢嶸,令他看起來有如一尊忿怒的降龍真君。
外界充沛的靈在赤龍牽引下,配合這間靜室的法陣運轉,源源不絕朝白術奔湧而來。
最後,過了足足兩三個時辰,他才睜開雙目,緩緩吐出一口長氣。
他微微伸出一根手指,點滴猩紅赤光從指間飄出,懸停在麵前兩三寸。
一股砭肌侵骨的暴虐惡濁之氣頓時充斥整方靜室,如火獄裡,被困鎖千百年的妖龍發出長嘶。
《赤龍心經》這門金剛寺裡,最劍走偏鋒,也是最險惡的武道心經。
神足和無明為創出這門心經,走訪百家,遍取三教經義。
甚至其中赤龍的神意,與與青黎聖地的這尊最古之仙,脫不了淵源。
若是排除赤龍劫外,它絕不弱於各聖地、世家的秘傳心經。
甚至在其中一些方麵,還尤有過之。
牽引了兩三個時辰的元,以靈機彌補虧損,方才神鴉宮尹給他留下的暗傷,也已好了七七八八。
他站起身,略微舒展身軀。
狂猛的氣流如台風過境般,在靜室內呼嘯而過,瞬息揚起暴風。
他血液泊泊流動,發出有如巨浪拍打礁石的嘩啦啦巨響,連珠炮一樣的骨骼炸響聲驟然傳出。
大羅掌
他環視自己的軀殼,又想起尹最後那一掌。
那一掌發出,無從阻攔,無可閃避,譬如穹天籠蓋四野,從四方上下,每一寸寸空間中。
霸絕的掌力,都轟然然壓下來。
尹在打出那記神通後,一身真已耗儘,整個人都險些被抽成人乾。
真是不能小覷天下俊傑,自己還不能懈怠。
“真想要啊。”
他突然歎了口氣。
尹最後那一掌,與其說是穹天籠蓋四野,更不若說,像上無色根的大羅天,覆壓萬萬諸天輪轉。
隻是尹力有不逮,難以發出這門神通的真正妙用。
他搖搖頭,心念一動,打開了屬性麵板。
【姓名】:白術。
【武學】:《大孔雀拳》圓滿。《獅子步》入門。《龍師明王金身》入門。《乾闥婆琉璃咒》入門。
《自在人覺經》未入門(6%)。《遍淨天人體》未入門(5%)。
《婆稚阿修羅王觀想經》(濕生阿修羅:小成)。
《胎神元用劍經》(曜靈劍:圓滿)。
《赤龍心經》第三境陽符(第三重真符種道)。
【屬性值】:5517。
謝十九那次來訪,給自己帶了百十具陽符活屍。
據他所言,這些儘是群倒黴蛋。
它們沒能撐到妙嚴大禪師創出《易鼎心經》,就擅自接引紫霧入體,然後落得這般下場。
而將其斬儘誅絕後,原本7417的屬性值,便飛速提升到20017點。
可耗費了14500點,將大孔雀拳提升到圓滿後,屬性值又跌到現在的數目。
“5517……”
泥丸宮裡,另一團神鐵依舊沒有被淬煉成飛劍劍胚。
水磨的功夫,也隻能耐下性子了。
“5517點,應該能把另一柄飛劍,提升到小成了。”
他聳聳肩,宮門在他麵前開啟。
於是,便是一道虹芒,瞬息衝天而上,朝一處掠去。
在黃金戰台結束時,那位青黎宮六公主,再次約他相會。
儘管不明其意,但主人相邀,作為賓客的自己,也隻能從命。
“師……”
挺著肚子的崔元洲悠哉踱步,剛剛,他從和慧圓和尚赴了徐雍的宴席,此刻,就正巧撞見白術的遁光。
“師兄他要去哪?”那遁光去勢極快,轉瞬便消失無蹤。
崔元洲偏過腦袋,對身邊的慧圓和尚問道。
“是去修行吧。”
慧圓和尚打了個飽嗝,開口道:
“沈師兄,還真是勤勉啊。”
“勤勉……”崔元洲同樣打了個飽嗝,歎息一聲:
“師兄比我也大不了多少,偏偏,我連泥丸宮都未曾開辟,他卻已是陽符絕巔了。”
“真正是……”崔元洲搖頭晃腦:“讓人難受。”
……
……
……
無數青岩堆砌著,聚成種種古怪詭譎的樣貌,共同彙成一方廣袤石林。
峰巒疊嶂,奇峰羅列。
無數飄忽的水燈籠,蕩在這片石林裡,它們如若沒有實體般,輕鬆在岩峰裡進進出出。
飛掠的虹芒一轉,便在石林裡降下。
白術從虹芒裡走出後,頓時,便有幾個久候多時的水族侍女,笑意盈盈帶他前往石林深處。
他在石林中走了片刻,七拐八拐,終於,映入眼簾的是一方白石亭台。
亭台被絲絲縷縷的霧氣遮掩,令人看不清裡內的事物。
領他前來的侍女笑了一聲,便齊齊退了下去。
見到這一幕的白術皺了皺眉,隻是不好開口相詢,隻得任由那些侍女們一一退遠,連身影也望不見。
“六公主。”
他猶豫了片刻,笑道:
“小道受邀前來。”
白霧頓時揭開一角,旋即消弭無蹤。
明麗端莊的女人淺淺一笑,朝麵前白術行了一禮。
“六公主。”
白術對亭台裡的女人打了個稽首,一步步邁向亭台,最終在幾步外停下。
他對那個明麗的女人開口問道:
“六公主找小道,不知有何吩咐?”
“怎好用吩咐二字。”
六公主盈盈一笑,她已是成熟女人的麵容,但眼角眉梢,無不流露出少女的風情。
“但請沈真君來此,正是有一事相托。”
原來如此……
白術鬆了口氣,神色也更從容了幾分。
早在第一次見麵時,他就感覺這位六公主欲言又止,原來,是有事相托,隻是那次沒有說出口。
“不知何事?”白術對眼前女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