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人登場都要唱首詩嗎?”
氣氛靜了一瞬,束著銀簪的男人攤開手,自嘲笑了笑。
“我是個粗人,不會做詩詞啊。”
“在下陸羽生。”
束著銀簪的男人坦然微笑:
“然須,還不出來見我?”
他話音剛落,一道接天大光便升騰上極天,無論晏渠的劍氣,還是莊無道的陰詭氣息,猶如烈日下的雪霜,都被一掃一空。
白術聽見身側的歡呼聲,在煌煌大光裡,然須等五境麵色漠然,神情冷淡。
“來這裡。”然須笑了笑:“是想死?”
“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真看不出你以前是個和尚。”
陸羽生搖搖頭,他朝北麵拱手,神態恭敬:
“今番來此,我帶來了洛邑那邊的旨意。”
“洛邑?”然須微微皺眉。
“議和。”
陸羽生淡淡開口:“談一談?”
沉默了片刻後,在眾軍的目光裡,然須頷首。
“好。”
他緩慢說出這兩個字。
……
……
……
在陸羽生等人被引進主帳後,原本寂靜的鄭軍營地,瞬息一片嘩然!
各色的聲音暴起,交雜在一塊,白術四望過去,每個人的臉上神情都不一,或不忿,或冷淡,或欣喜,或震怒,種種不一。
近前,還有一撥人因意向不同,險些互毆了起來。
他們有執意留在北疆,直到攻破洛邑,斬首還朝的,也自然,有固執想要還鄉的。
聲浪愈發高大,一浪高過一過,再也抑製不過。
白術搖搖頭,他剛要穿過嘈亂如菜市口的校場,卻被身後一人突然喚住。
“折衝都尉,白術,白將軍?”
白術回身,看見一個憨頭憨腦的少年人朝自己拱手。
在陸羽生和莊無道三人之後,北衛一方,還跟著數十個少男少女。
眼前的傑尼龜,好像就是其中一個。
“正是在下。”
白術灑然一笑,同樣拱手致禮:
“閣下是?”
“上輕車都尉,真武山阮亭。”
傑尼龜憨厚一笑,用力點點頭。
“我從洛邑不遠千裡,趕赴邊關為將,就是為了一睹閣下真容。”
“哈?”白術訝異。
傑尼龜說完這話後,白術感覺,自己的周邊,瞬間就靜了一刹。
“閣下果然見麵更似聞名。”阮亭微微眯起眼:“我對將軍愈發好奇了。”
“哈?”白術惶恐。
“你是好人嗎?”阮亭倏忽正色開口。
“哈?”白術疑惑。
“我從洛邑趕來徐平關,正是要證實一件事,將軍,還望如實告訴我。”阮亭輕聲開口:“這次回答,關係將軍的身家性命。”
“將軍。”阮亭再次開口:“你是好人嗎?”
“哦……”白術略微正色:“關於這件事,我其實也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