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生搖頭:“我若應允你,隻怕回到洛邑,就會被大王處死。”
“你欲如何?”見陸羽生開口,閉目養神的然須,也微微抬起眼。
“大禪師的性命,不是你我三言兩語間,就能定下來的。”
陸羽生淡淡開口:“一個六境人仙,被我等一群五境談論生死,也未免太可笑了些。”
“若真要殺他?”
“那也是兩方國主的意思。”陸羽生斬釘截鐵般開口。
而聽到這番言語,在座的大鄭諸多五境,都不由得失笑。
“至於錢幣,安將軍所說的那些,我都可以應下來。”
沒有理會鄭人古怪的神情,陸羽生繼續開口:
“界溝,就依原先的條例,以渽哉城為界。”
“你們發兵一場,不僅寸土未得,還賠了不少財貨。”然須笑了笑:“你們這些衛人,究竟是怎麼想的?”
“我聽說,如果想與猛**易,唉聲軟語,隻會讓它覺得軟弱可欺,用長矛去威喝,用大火去驅趕,穿上堅硬的甲胄,與它奮勇作戰……”
陸羽生輕聲開口:“隻有如此,才能得到想要的事物。”
“你們想要什麼?”然須神色不變。
“文德公與小公主。”
“此事……”
“彆急著拒絕。”
陸羽生笑了笑:“須彌衛和岐山甲衛,已經離徐平關不遠了。
大王年事已高,端妃又早早過世了,小公主歸國一事,我等衛人勢在必行。”
“況且……”
陸羽生話語意味深長:“再僵持下去,王象一脈會做出什麼事,我可不敢擔保,到時候打出真火來,得益的,可就是西楚蠻子了。”
“西楚離北國很遠。”晏渠微笑附和:“那些水鄉的南蠻,手可伸不到衛境來。”
“想一想吧,然須。”
不再理會麵色漠然的大鄭諸將,陸羽生等人徑直起身,離開主帳。
“我等你的答複!”
主帳中明燭高掛,每個人都在交換眼色,緘默不語,突然,太微山的道人清了清嗓子,他敢想開口說話,就被然須抬手打斷。
“此事,你我都不能定奪。”
然須環視諸將:“把消息傳回鄴都,聽聽世家和聖地主人,他們究竟是何言語!”
“散去吧。”
然須又一揮手,於是諸將都躬身離去,唯有安俊臣一人,仍是保持躬身肅穆的姿態,動也不動。
“困住噩章的伏魔法陣。”
良久,在光影斑駁下,然須開口:
“如何了?”
“噩章快死了,縱然是黑魔,可日日被禪光衝洗,鎮壓神念,也終是逐漸不繼。”安俊臣微笑道:“大都督有何吩咐?”
“明日,你護送白術去噩章的地界,讓他親手了結罷。”
“親手?”安俊臣有些訝異:“為何要小公子親手殺它?”
“這可不是我的吩咐。”
然須搖搖頭,道:
“白術一見噩章,就想著親手殺它,既然噩章快死了,那就讓白術如願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