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更新高維尋道者最新章節!
“換個法子?”
方才口吐蓮花的美貌女子怔住了,她撓撓頭,不解道:
“要換個什麼法子才好呢?”
“武經。”
“啥???”
“無明嗜好收集武道神通,幾乎到了瘋魔的地步,我傳你一道古法,你以此為根底,把他誆出金剛寺外。”
玉圭裡話音剛落,女子便嬌軀一顫,頭顱猛然向後栽去。
半響後,她緩慢翻了個白眼,用力拍了拍腦袋。
《雷獄烘爐真經》。
這是一門上乘玄法,不僅是肉身成聖的神通,同樣可算作一篇不弱的雷法,僅次於太微山的《上清雷法》。
此真經要采集諸天的一百零七種雷煞氣,分幽陰、陽煌、濁詭、分變、形色、動聲、歸溟、靄靄、空象等等,在心室以秘法構造,結出一口三足兩耳的丹鼎。
待到結成丹鼎後,這門雷獄烘爐真經,便算踏入門檻,窺得妙境了。
從此之後,每一次呼吸吐納,都是牽引天地間的雷煞氣,來衝刷調養肉身,使神氣完足,靈肉堅不可摧。
待到雷獄烘爐真經修行至圓滿後,冥冥交感中,便會修成一種獄魔聖體,最是強絕不過,堅固無摧。
而同樣,在心室的丹鼎裡,那一百零七種雷煞氣,會交融成一種名作都煞的大神雷。
都煞神雷!
此雷法最善變化、分光,一旦被都煞神雷打中,便難以祛除,猶如附骨之疽,生生不絕。
都煞神雷的陰詭難纏,僅在長縉謝家的碧幽雷法之下,而殺伐上,也僅次於太微山的上清雷法。
女子細細將腦中訊息研讀了一番,抬頭後,如玉的麵龐上露出震愕之色。
這門《雷獄烘爐真經》,竟是西楚聖地千羽閣的收藏。
千羽閣。
這南國聖地與彆家不同,並無什麼聖主、道子之稱,雖同樣有尊卑之彆,卻是另一種叫法。
千羽閣中,人人皆以神禽為名,作為代號,其修行功法,也多與這些神禽靠近。
這聖地以孔雀和金翅大鵬為尊,皆是人仙境界,等同於其他聖地的聖主。
而在孔雀和金翅大鵬之下,又有龍雀、金烏、鬼車、蠱雕、鬿雀、重明、青鸞、大風、尚付、鴻鵠,這十大命藏長老。
二尊人仙,十大命藏。
千羽閣在西楚,也是極強絕的大勢力,其威名遠揚三國,輻射海外,就連王室都要禮敬,絲毫不敢怠慢。
更逞論,千羽閣的金翅大鵬,最是桀驁護短不過。
如《雷獄烘爐真經》這般根本大法,是如何從千羽閣流傳出來,又如何被自家師傅拿到手的?
這些事情,女子的確不明白了。
“無明他生前,就是或強取,或巧奪,掠了天下八成的武道經典,如這《雷獄烘爐真經》,就是他困住金翅大鵬,從孔雀那裡騙來的。”
玉圭那頭的聲音淡淡:
“不單如此,他當年還巧言蜜語,騙了我的《玲瓏心經》,在得手之後,就翻臉不認人,活像一條吃飽了屎的狗。”
“嘔……”女子乾嘔一聲,滿臉猙獰。
“我剛吃了幾個大豬肘子。”女子摸摸腦袋:“屬實有點惡心。”
“這麼說……”
聽見自家師傅的話,女子又不免有些好奇了:
“他當年是隻騙錢財不騙色?但他那麼強,乾嘛還要騙啊?”
“無明修行雖速,可謂是前無古人,但也是從胎息,一步步升到人仙的。”
玉圭那頭的聲音笑了笑:“他在陽符時,就敢分出化身,去勾搭六境的人仙,圖謀典籍。
這樣的賊子,怎樣的死法都不為過。”
“金剛寺裡,我不便動手。”
玉圭幽幽閃了閃,便要熄滅:“把他弄出寺外,我自會來接應你。”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
女子一疊聲喚住她,叫道:
“徒兒還有個問題。”
“怎麼?”
“他收集那麼多武道經典乾啥?”女子一攤手:“用來墊棺材嗎?”
“好像……”
玉圭裡的聲音停頓了片刻,才繼續開口:
“他好像說過,此界武道裡藏著大秘,關係到他的成道之基。”
“成道,成什麼道?喂?師傅?”
女子傳音喊了半響,才發現玉圭已然不再閃光,斷了聯係。
咋整?
她咂嘴思忖了半響,忽得又計上心頭。
“嘿!”
女子狠狠以拳擊掌,高高蹦起:“果然,我就是智慧的化身!”
……
……
……
雲頂天宮裡。
明光潔淨溫暖,照遍十方,提著花籃的嬌美侍女和黃衣童子們恭敬侍立,屏息凝神。
除侍女和童子外,又有五人端坐雲霓中,顯化氣象萬千,漠然無語。
他們之中,或是明豔的美人,或是雄偉的男子,還有枯瘦如柴的老僧,但無一列外,這五人氣息皆是強橫到可怖,如同一方厚重的天宇,蒼蒼然,巍巍然!
突然,一聲輕咦,打斷了天宮裡的寂靜。
在眾侍女的簇擁下,一個高冠博帶的男子偏過頭,饒有興致。
“宮主,方才神遊去何處了?”
在高冠男子的注目下,是一個明豔絕代,光彩溢目的美人。
衣玄綃之衣,曳霜羅之帔,戴翠翹鳳凰之冠,躡瓊文九章之履,美異非常人之容,顏色若畫。
高冠男子眼睛一眨不眨,神色裡是毫不掩飾的火熱,像是要一口將那明豔美人吞入肚腑中,狠狠嚼得粉碎。
“宮主不說,小王也多少能猜個二三。”
見女人絲毫不理睬,高冠男子冷笑一聲:
“聽聞宮主的小弟子前月離了廣霞宮,去往南土,想必是要去金剛寺赴會吧。”
雲頂天宮的寂靜被冷笑聲打破,侍女和童子們皆戰戰兢兢,俯下頭顱去,不敢言語。
一旁,枯瘦如柴的老僧聽到金剛寺時,微微皺了皺眉,他看了眼不動聲色的明豔女人,若有所思。
“無明轉世了,可轉世的人,還是先前那個人嗎?”
高冠男子放肆大笑,震得雲頂天宮簌簌顫抖,像是隨時會裂開:
“宮主,小王對你傾心多年,無明眼裡沒有你,可我眼中,全都是宮主!”
音波滾滾激蕩肆虐,甚至牽動天外的罡風元磁,在轟然的大動靜裡,眾侍女與童子皆是麵容慘白,冷汗涔涔。
“滾!”
女人終於抬起眼,笑意嫣然:“真當我不敢殺你?”
“你……”
高冠男子先是一怔,旋即震怖,隻是稍稍觸及女人的目光,那眼中的森然殺意,就令高冠男子背後流出冷汗來,幾乎要從雲霓裡跌倒下去,大大失態。
“收斂些罷,區區五境,若不是你衛贇身後站著王上,哪配與我等議事?”
另一邊,大紅袍的禿頭老人咂了咂嘴,他也不理會衛贇青白相加的臉色,就對枯瘦老僧徑直開口:
“爛陀寺的老驢,你說妙嚴要見我們,可他人呢,怎還不來!”
“快了……”
那被罵作老驢的爛陀寺僧人,也絲毫不惱,他轉了轉手中念珠,淡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