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以奧丁的名義(1 / 2)

高維尋道者 鵷扶君 9744 字 10個月前

從諾威利亞到斯坦,從斯坦到瓦蘭迪亞和阿萊特,邪龍帕爾許的聲名在北方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它展翼的時候,大地和天空都被影遮蔽,連太陽光都照不進來,它的呼吸是凜冬的風暴,它的咆哮是火山的噴發,它的體態宏偉如冰原上的高山,每一次的飛舞和轉,都能掀起龐大的氣浪和雪災。

它——

是名副其實的天災!

邪龍。

從諾威利亞到斯坦,從斯坦到瓦蘭迪亞和阿萊特,無論是北方四國的人類勇士,還是高精靈、矮人、地精,甚至是獸人和亡靈。

無數智慧生靈前赴後繼,想摘下帕爾許的頭顱,得到榮譽和屠龍者的尊貴稱號。

但三百過去,自帕爾許在北方天空翱翔的那一刻,便從未有人成功。

無論是斯坦城那野蠻人的王子,瓦蘭迪亞的血源騎士,阿萊特的師,或者是高精靈的祭祀,矮人的風暴者,地精的秘儀術士。

傳說中,那墮落的師,骷髏之國的亡靈大君曾狩獵帕爾許,將它改造成不死生物。

但出於種種不可知的顧慮,這場邪物與邪物之間的戰爭,終究沒能打響。

最終,以北方四國的聯合,帕爾許與人類國度簽訂了協議,它將居住於最寒冷也最陡峭的契亞峰,而同時,作為交換,北方四國也將為它提供食物和黃金,安撫帕爾許狂暴的龍血。

這場屈辱的協定震驚了所有智慧生物的國度,帕爾許,也因此被敬畏稱之為邪龍。

邪龍——帕爾許!

可在去年的夏天,這一切都結束了。

僥幸逃生的獵人們驚恐描述自己看到的一切,天空被龍息燒出巨大的空洞,一座座高山破碎,岩漿和雪水混合著流水,活像決堤的河水。

四處都回著邪龍帕爾許狂怒的龍吼,從地上到天上,從南方到北方,呼吸時能聞到致命的毒氣和惡臭,滂沱的龍血從通紅的雲層灑落,比大雨還要急切。

這一切最後的最後。

是一道光——

那道光貫穿了邪龍帕爾許的下顎,穿過龍腦,把它釘死在契亞高峰。

神秘而俊美的騎士來到天空,來到契亞高峰上,他拔出了釘死邪龍帕爾許的那道光,光在他手中變化成魔槍的形狀。

這一切,這場轟轟烈烈的屠龍偉業,被獵人隊伍裡,一位隨行的法師學徒用留影法術記錄了下來。

他跟隨獵戶進山,本來是想采摘風息草,用來完成他學徒生涯最後的藥劑,卻在無意中,見證了這場震動所有智慧生靈國度的屠龍之戰!

在拔出魔槍之後,神秘的騎士很快消失無蹤,哪怕他贏得了北地幾乎所有貴族女子的慕。

北方四國的貴族們爭先恐後給他授勳,想將他拉攏到自己這一方,但無論如何尋找,神秘騎士就如同一個幽靈,他消失在北方的大地,連蹤影也再也不見,像是從未存在過。

“高貴的騎士啊。”

年輕男子快步從長台階走下,這位出諾威利亞的尊貴王子顯得欣喜若狂,他死死抓住白術懵懂的手,讚歎開口:

“我,安德裡·弗羅洛,以諸神和先祖的名譽起誓,歡迎你去諾威利亞,在那裡,所有的吟遊詩人都在歌唱你的偉業,相信我,在那裡,你會活得像一尊半神!”

“瓦倫斯!”白術邊的灰矮人突然擠眉弄眼,興奮了起來,他跳起來撞向白術肩膀,大叫道:“屠龍者,瓦倫斯!”

“瓦倫斯!”在灰矮人的大叫下,長裡第一個人舉起長劍,附和大叫:“瓦倫斯!”

“瓦倫斯!”

“瓦倫斯!”

“瓦倫斯!”

……

“我們是血相連的兄弟;不是給我們兩人共飲的蜜酒,我決不會獨自把它喝下。”

聲浪沸騰的像是要燒起來,在狂暴的喧囂聲,獨眼男子緩慢走近,他看著茫然的白術,用力拍上他的肩,認真開口:

“瓦倫斯,我榮耀的兄弟,尊貴的屠龍者!在這場戰役裡,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我……”

白術迷惘抬起頭,他感覺記憶像缺失了一塊,四周的人影都在歡笑,齊齊念著同一個名字,他們的麵容介乎於熟悉與陌生之間,明明就在眼前,卻總如水中看月,隻是一團虛影。

“我……”

白術痛苦捂住喉嚨,煩悶的幾乎嘔吐出來,這種突如其來的惡心和痛楚,讓他恨不得把腦袋拆開,近前的大笑聲像是從很遠處傳來,一點一點,如同一個破舊的留聲機在不停顫抖,重複著舊的聲音。

“瓦倫斯!”

“瓦倫斯!”

“瓦倫斯!”

……

歡呼聲和頌唱聲仍在繼續,他們讚美著屠龍者的名字,牛角杯被用力碰撞,金黃色的蜜酒飛濺出來,空洞穿過白術的頭頂。

我——

我是?

瓦倫斯?

白術!

長安城,黑魔,我,受傷……我在廣霞宮!!!

白術顫抖抱住頭,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他喉嚨發出劇烈的乾嘔聲,每一根手指都在劇痛中顫抖,可長所有人,都似乎沒有察覺到異樣,灰矮人高舉著雙手依舊在歡呼,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興奮的笑意,狂喜和敬畏,種種表在他們臉上交雜。

假的!

假的!

假的!

白術暴怒抬起頭,所有人都對他視而不見,在這場狂歡中,他遊離在聚會的最外層,沒有人看他,也沒有人能看見他。

廣霞宮、黑魔、第四濁、提升後的記憶……

白術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死死抱住疼痛到幾乎要炸開的腦袋,眼前一切開始恍惚,意識迅速的淡去。

“我還在廣霞宮裡養傷,這裡,是突破四濁後的記憶片段嗎?”

腦中閃過最後一絲念頭,旋即,無邊的混沌轟轟然吞噬了他,虛無,唯有數不儘也是無儘的虛無。

我——

我是?

瓦倫斯?

白術!

白術重新抬起頭,茫然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篤信和斷定。

舊的記憶景象開始重演,虛弱的本我被重新壓製,一切,都在照著舊裡原本的樣子,在腦海裡重新發生著。

我——

在重新封印修斯之門後,我用屬麵板穿越了虛海,來到了這裡。

我——

白術唇角緩緩露出一個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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