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幽是純陰體質,極陽的陽氣對他來說不但不是衝撞,還是自補的聖品。但他法力不足,又失了尾巴,對極陽陽氣的自控力幾乎為零。當思想被本能占據,衡幽隻能露出野獸的一麵。
部長托了一下窄邊銀框眼鏡,鏡片後的眸子漆黑如墨,仿似能輕而易舉地吸走彆人的靈魂。鬼斧神工般的五官挑不出一點瑕疵,淩厲淡漠全藏在眼鏡之後,倒顯得斯文隨和許多。
衡幽看清了他的長相,卻看不出他究竟是何物。身上軟得爬不起來,感覺整個心臟都跟著顫栗。
部長像什麼都沒發現一樣,坐到衡幽身邊,從容地伸出手說:“封澤。你上任我並沒有要求你來總部,也是不想打麻煩。但佘晝說你想見我?”
衡幽現在根本沒有多餘的腦子能回他的話,更彆說跟他握手了,有一個瘋狂的念頭正在不斷占據著他僅剩的一點理智。
封澤表情不變地收回手,好整以暇地問:“你要見我,是有什麼事?”
衡幽乍然抬頭,如野獸般直接將封澤撲倒在沙發上。
封澤並不驚訝,隻勾著嘴角看著衡幽,眼鏡後的瞳仁深不見底,似乎還帶了幾分期待。
衡幽雙手撐著沙發,定定地看著封澤,灰色的眸子更淺了些,猩紅的舌頭舔過嘴角,臉頰到鼻尖也染上了一抹迷醉的紅——美得妖冶。
此時的衡幽已經抓不住理智了,完全憑借著本能,直接咬上了封澤的嘴唇。
大量的極陽陽氣湧入衡幽的身體,溫暖、熨帖,舒服得讓他歎謂,也填補了身體和精神上的渴求。
陽氣太多,衡幽有些消克不了,煩躁又疑惑地結束了吸食,卻不願意從封澤身上下去。
封澤輕笑,伸手拿掉眼鏡,沒了眼鏡的裝飾,封澤顯得危險又狠戾。
托著衡幽的後腦,翻身將自己和衡幽的位置對調。
衡幽還沒反應過來,封澤的吻就落了下來。但這次,衡幽覺得陽氣注入的緩慢了許多,剛才積攢的沒有消克的,也再慢慢被吸收,心裡又暖又平靜,整個人暈暈的,逐漸失去了意識。
封澤放開衡幽,笑著蹭掉衡幽嘴角的銀絲,低聲道:“不想讓你來,你非要來,這可怪不了我。”
衡幽已經暈過去了,根本聽不到他說什麼。
佘秘書十分焦慮,他知道衡幽和部長不應該見麵,但並不知道見了麵會怎麼樣。部長的事他一個凡人也管不了,可如果真出事了,他跟熊俱也沒法交代,實在頭疼。
正暴躁著,就見部長室的門打開了。
封澤走了出來,襯衫扣子解開了,眼鏡也摘了,怎麼看都一副事後慵懶之態。
佘晝如遭雷劈,他考慮過裡麵會打起來,也考慮過兩人體質不合,衡幽出來可能會受內傷,但無論怎麼想,也沒想到會是這個走向啊!
“部……部長……”佘晝也不知道現在自己還能說什麼,這麼明顯的事他要是去問,部長可能會覺得他蠢到民應該開除的地步。而他和熊俱,這次怕是要友儘了。
封澤帶上門,對他道:“我先回去了。等他醒了,你問問他過來到底什麼事,無論什麼事,你給都給他辦了。”
“好。”佘晝一臉絕望,都沒醒呢,還能沒事發生?
封澤走了兩步,又停下來,“你開車送他回去,順便看看十八組有什麼需要添置的,不超規定的都幫他添上。”
“好。”佘晝崩潰,部長還從沒叫他送過誰呢!而且這個“添置”是怎麼添?肯定是部長自己掏錢啊!這才是不超規定的。部長是有錢,而且是賊有錢那種,但也從沒見給誰買過東西——所以衡幽這是色-誘部長了吧?!
封澤離開後,佘晝悄悄打開門,隻見衡幽躺在沙發上睡著,身上嚴嚴實實地裹了條毯子,還是平時封澤小憩時蓋的那條。這麼看倒也看不出什麼來,空氣裡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味道,或者是他想多了?可如果想多了,部長怎麼會那麼大方?他現在也不好去扯衡幽的毯子,簡直鬨心!
衡幽醒來,已經是兩個小時後的事了。坐起身伸了個懶腰,感覺全身舒爽,從來沒這麼舒爽過。歎謂過後,衡幽的記憶開始一點點回籠——他、他、他乾了什麼?!
他記得部長進來了,然後……他把人撲倒了,還吸了陽氣!但後麵的事他就沒印象了,什麼時候睡的也不知道……
穿上鞋子,衡幽理了理自己的長發,出了門。
見他醒了,佘晝也沒法問,隻好乾巴巴地說:“一會兒我送你回去。”
衡幽左右看了看,“部長呢?”
正事還沒談呢。
佘晝難以言說地道:“部長已經回去了。”
衡幽無語了,回去辛彌問他怎麼樣了,他難道要說吸飽了陽氣就睡了?而且他也不知道當時自己怎麼想的,居然用那種方式吸陽氣,簡直沒法說!
佘晝蹭了蹭鼻子,“部長說,你要有什麼事就跟我說,讓我幫你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