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2)

“夠了吧?”衡幽以為是自己吸多了。

“再吸一會兒,正好幫你梳理一遍法力。”

這倒不錯,衡幽沒拒絕,再次閉上眼,“部長,你家是哪裡的?”

“查我戶口?”封澤笑問。

“不想說算了。”衡幽也不勉強,反正封澤在他這兒一直是神神秘秘的。

封澤上身一傾,下巴抵在覆在衡幽額頭的手背上,“以後再跟你說。”

封澤這一靠近,一股陽氣一下湧入衡幽身體裡,衡幽悶哼了一聲,抬手去推他的臉。

封澤輕笑,拉開了些距離。

衡幽的神智有些模糊,這股陽氣來得太突然,還沒能消克,他現在有些難受,但又沒到失控的地步。

封澤另一隻手捏上衡幽的耳朵,輕輕揉著。

衡幽翻了個身,換成側身躺著。

封澤滿意地看著沒有反抗力的衡幽,收了陽氣,捏著耳朵的手指轉投向尾巴——手感還是那麼好。

等衡幽消克完了,人也開始犯困,就這麼在沙發上睡著了。

封澤也沒動,伸手隔空取來文件,一手慢慢翻看,一手繼續擼尾巴。

辛彌進來找衡幽,就看到衡幽和封澤都擠在那張沙發上。

“組長怎麼了?”辛彌放輕了聲音。

封澤非常淡定的說:“他昨天晚上沒睡好,你們下午要去辦事,我讓他先睡一會兒。”

辛彌絲毫沒有懷疑的附和,“那是應該睡一下。”

“有什麼事?”封澤問。

辛彌遞上文件,“趙姨的入職檔案整理好了,需要組長簽字。”

封澤接過來,“我簽吧。”

他簽字的效力等同於衡幽,但衡幽簽字的效力卻不能等同於他,這就是職位階級。

衡幽醒來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吸了陽氣,法力又被梳理了一遍,整個人神清氣爽,如果足夠膨脹,他可能都敢去找窮奇打一架。

“還挺能睡。”封澤笑他,並幫他將脖子上的項鏈轉正。

衡幽伸了個懶腰,把尾巴收回去,一副用完就扔的樣子,說:“我先出去了,是不是差不多可以吃飯了?”

說著晃悠著出門了。

封澤一臉無奈,卻也沒有把他拖回來說道說道。

吃完午飯,衡幽、辛彌、奇窮一起出門了。辛彌原可以不去,但讓衡幽和奇窮兩個出任務,又怕他們打起來,辛彌在中間總能緩衝一下。

走出大樓,一股熱浪襲來,衡幽非常想掉頭回去,但考慮到那一百萬的酬勞,隻能忍了。

華鑫彆墅離十八組有些遠,是在蓮鳴山角下,風景秀麗,風水極佳,是京市比較知名彆墅,房價一直居高不下,聽說住在那裡的,還是最早一批的原住民多。

華鑫彆墅區外,有一個人工湖。這個時節荷花遍湖,陽光照著湖麵,波光粼粼,景色怡人。

居梧早跟門衛打過招呼了,辛彌出示了警官證,就進去了。

車子停在居家門口,就見一個身材魁梧,身高不底的男人快步走了出來,“是十八組嗎?”

“是。”辛彌應了,簡單給他做了介紹。

“你們好,我就是居梧,快請進,我們進去說。”居梧有一張方臉,看著棱角分明的,很有男人味。

居家一看就是有身價的,先不說住的地方,就房子裡的裝修和傭人,就有一種大家族的感覺。

落座後,傭人上了茶。

居梧說:“真沒想到你們能來,真是太感謝了。”

衡幽不擅長多餘的客套,開門見山的問:“你們家到底出了什麼事,能不能細說一下?”

“可以可以。”居梧急切地把家裡的情況細細道來,“我家中是做進出口貿易的,算是小有資產。我祖父那一輩隻有我父親一個孩子,家產自然是傳給我父親的。我父母有四個孩子,我排行老大,下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我們四人一直相處得很好,從來沒紅過眼。四個人都結婚後,隻有我留在了這裡,跟父母一起生活。後來兄妹幾個也都有了孩子,一大家子人過得也不錯。”

七年前的夏天,居梧的父親驟然過世。從那年起,家裡每到夏天都要死一個人。到現在居家剩下的隻有居梧和他的女兒居由艾。而且所有人死的都很突然,沒有一個是病死的,都是意外。

窮奇就是來湊熱鬨的,要有什麼惡鬼他順便蹭頓飯,所以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辛彌聽得認真,但他現在這個狀態是沒有任何戰鬥力的,就是照常打個下手而已。

衡幽自然成了他們裡麵的主力,“有死掉的人的照片嗎?”

“有!”居梧立刻起身去找,不多會兒,拿了張全家福回來。這張全家福中還包括他們的配偶,但配偶們現在都活得好好的,顯然如果真有詛咒,也是針對居家直係血親的。

衡幽整個手壓在照片上,像是在摸索什麼,片刻之後指著照片上的一個人,“這個是你二弟弟,性格開朗,人也擅談,但突然跳樓自殺了。”

居梧有些震驚,衡幽看一眼照片就能說出這些,讓他不禁又多了幾分信心,也更認真地聽衡幽說話。

“旁邊這是你三弟,人比較沉穩,主意很多,在度假時死於火災。這個年輕的女孩是你妹妹的女兒,也就是你的外甥女,長得漂亮,性格溫柔,愛好運動,卻在遊泳時死於溺水。她身邊是你三弟的女兒,有些好勝和虛榮,但心不壞,死於車禍。再旁邊是你二弟的女兒,學習好,工作好,人緣好,人生贏家一樣的姑娘,死於煤氣中毒。今年死的是這個人,你妹妹,心大,不拘小節,有個很愛她的老公,跟你們幾個兄長也很和睦,也是死於車禍,隻不過她是自己撞的,你三弟的女兒是被撞的。”

衡幽說的順序雖雜亂,但居梧卻聽明白了,他正是按死亡順序說的。

“所以,我們家是不是沾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居梧已經震驚的不知道怎麼問才好了。

“還不能確定。”衡幽環視了一周房子,“你們家是這的原房主還是買的二手房?”

“我們家是一直在這住的。”居梧說。

衡幽問:“能到處看看嗎?”

“當然。”居梧起身陪同。

衡幽在一樓轉了一圈,沒看出什麼,就是正常家具環境,所以居梧說的感到不適,暫時看不出原因。

隨後,衡幽又去了院子裡。

彆墅附帶的院子挺大,一看也是用心打理過的,這個季節植被長得正好,到處都綠油油的。在走到房後時,衡幽突然停了下來,伸出手虛空的摸著地麵。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裡氣場有點不對?”衡幽問的是辛彌和窮奇。

辛彌自然感覺不到。

窮奇倒是肯定了衡幽的答案,“這下麵有東西。”

居梧驚訝,“有什麼東西?”

衡幽繼續摸索著,“白色的,撂在一起,好像是某種骨頭。”

“骨頭?”居梧的眉心都快揪一起了,“不能吧?院子當時裝修的時候都翻弄過,不可能有東西。”

衡幽也不著急,“這個小區建成前是什麼地方?”

居梧倒是了解過,“先前聽說是一個村子,周圍有耕地。後來京市土地基本都用來建房了,這邊也跟其他地方一樣搬遷。後來又過了好幾年,這塊地才正式開發,建成了這個小區。”

衡幽點點頭,“有鏟子嗎?鏟開看看下麵是什麼東西。”

居梧也不敢馬虎,畢竟家裡都這個情況了,有任何可能性都要試一試。

拿了把鏟子,居梧親自動手,在衡幽指定的地方挖起來。等挖到一米左右有時候,一塊灰白色的東西漏了出來,居梧當時寒毛就炸起來了——這是什麼玩意?!

看他傻愣在那兒,窮奇有點不耐煩,覺得人類動作就是慢。直接搶過鏟子,三下五除二的把那堆東西挖了出來。

衡幽覺得窮奇還是有一點點能乾的,蹲下-身挑了幾塊來看,然後說:“是羊骨。”

“怎麼會有這種東西?這是乾什麼的?”居梧完全搞不明白,但看著就不像好東西。當初翻院子的時候因為這邊是做草坪的,所以並不像種樹挖的那麼深,故而並沒有發現。

衡幽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一般埋動物骨頭在院子裡,都是為了詛咒這家人,不過看年代,少說也有四十多年了,那時候這個小區應該還沒建成,所以這東西不是針對你們家的。”

換句話說,也不知道埋這骨頭的人是聽誰說的,想詛咒原本這塊地上的家主,就埋了這玩意兒,現在經過拆遷、再建,就成了居家的東西。說來也是巧,當初建房的人居然也沒把這東西挖出來。

“那我們家出這些事,不是因為這個?”居梧問。

“做這種詛咒會將骨頭、咒符和仇家八字一起燒。所以這東西雖不吉利,也隻針對特定的人,跟你們沒關係。”一碼歸一碼。

“那就是還有彆的?”

“應該是。再到彆的地方看看吧。”

“那這些骨頭……怎麼處理?”

“哦,直接扔了就行,沒事。”

“好。”

衡幽又回到屋內,這次上了二樓,因為羊骨被挖出來後,這裡的氣場發生了變化,隱隱的有種鋒利的危險感。

路過一間房門緊閉的房間,衡幽手貼上門稍微感知了一會兒,“你父親的書房?”

居梧立刻點頭,“對,父親走了之後,這裡就空下來了,沒人用過,還保持著原樣。”

“能進去看看嗎?”

“可以。”居梧去取了鑰匙開打房門。

書房裡還是很乾淨,一看就是長年有人打掃。櫃子裡書不少,大多是關於考古和古董的。

“我父親很喜歡古董,也喜歡收藏,所以這方麵書看的比較多。”居梧解釋著。

這倒沒什麼稀奇的,桌上還有文房四寶,顯然這老人家生前還是個有雅興的人。

圍著桌子轉了幾圈,衡幽皺起眉,“這裡原先有個鎮紙,玉石的?”

“對。我父親說是祖輩傳下來的,但我父親走那一年摔碎了,你要不提我都忘了。”

“那個鎮紙上麵是什麼圖案?”衡幽問,他大概能看到有個形狀,但具體是什麼不清楚。

“是個麒麟,說是鎮……宅……”說到這兒,居梧的語速慢了下來,像是想到了什麼,“等等,難道跟那個鎮紙有關?”

可能越想越覺得對,居梧又補充道:“的確是從鎮紙碎了之後,我們家才開始每年死人的。”

窮奇靠著門邊,皮笑肉不笑的說:“用麒麟鎮宅一般是家中有邪物,又不想送走的,隻能鎮著。”

居梧一臉茫然。

辛彌琢磨著窮奇的話,“知道有邪物卻又不想送走,那會不會是古董?畢竟很值錢,有的又很邪性。”

衡幽認同,“有可能。”

“那我帶你們去地下室看看吧,古董都放在那兒了。”居梧很實在的說。

這個地下室顯然是專門設計過,通風很好,也沒有潮氣,東西基本都擺在古樸的木製架子上,以陶品為主,個頭都不小,還有幾枚古玉和一些零碎的東西。

在這些東西裡,衡幽發現了一個特彆的。

那是一把斷劍,劍柄泛黑,劍身殘缺呈青綠色,跟發黴了似的,看著跟這些古董格格不入。

“這是什麼劍?”衡幽問居梧。

居梧慚愧,“我也不知道,我這人不喜歡古董,又覺得陰氣,所以平時不來這邊。我父親知道我不喜好這個,也從沒跟我講過。老三倒是喜歡這些,不過他工作也忙,挺少回來的。要是他活著,說不定能說出些來曆。”

把古董交到不識貨的人手裡,其實是可惜的。不過衡幽也不懂,沒立場說什麼。

衡幽正考慮要不要把居家老三招回來問問,就聽窮奇說:“這把劍在你家?難怪要靠麒麟鎮它。”

“你知道這是什麼?”衡幽驚詫地看著窮奇。

“嗬。”窮奇握住劍柄,用力一甩,殘破的劍身脫落。

辛彌驚呼,“你彆給弄壞了……”

就聽“錚”的一聲,幽蘭的劍身自劍柄中彈出,劍柄也泛出了藍光。

之前那個殘破的劍身顯然隻是個鞘,現在這才這把劍的真麵目。

居梧眼睛都快瞪出來了,不知道是什麼情況,這不起眼的劍怎麼就變了個樣呢?

窮奇揮了兩下,覺得沒什麼意思,就給放回了架子上,“這是承影劍。”

“承影劍?!它不是至今沒被發現嗎?”辛彌不解。

承影劍乃上古名劍,與含光、宵練齊名,並稱商天子三劍。但春秋之後就沒再出現過了。

“那是什麼?”居梧並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

消失多年的承影劍會出現在居家,怎麼看都不對勁兒。衡幽問:“你家是怎麼起家的?”

他現在心裡有個懷疑,但不確定。

居梧說:“我父親說家裡祖上就喜歡古董,有幾次低價收了真品,高價賣了,就這麼賺了第一桶金,開始做生意了。”

聽著合情合理,衡幽給居梧說了承影劍的傳說,然後問:“你不覺得這把劍出現在你家裡很奇怪嗎?”

居梧也不傻,這種絕對能當傳家寶的東西父親卻密而不說,肯定有問題。而且這不是小物件,還是獨一無二的,能毫不被人察覺的一直留在他們居家,實在太奇怪了。

“那……我家的怪事,跟它有關?”

“對。”衡幽這回可以肯定了,“鎮紙一碎,就沒東西能壓住承影劍了。加上院子裡那堆羊骨的邪咒之氣幫忙,承影劍蘇醒後自然要為自己換主人。你們鎮不住它,它就不會把你們當主人,肯定要一個個除了你們,讓更多人發現它,它也好找更好的主人。”

邪,這事太邪了,卻也由不得居梧不信。畢竟承影劍放在那兒,那種妖冶血腥的姿態似乎讓他看到了從劍身上滴下來的鮮血。

“那這個劍要怎麼處理?給你們帶走行嗎?”比起這把他根本不在意的劍,自然是命更重要。

衡幽無奈道:“不行,畢竟你們居家以它有擁有者自居,不殺掉你們全家,它不會找下一個主人。要真想擺脫它,就要知道它具體在哪兒出土的,然後去出土地燒香祭拜,告訴它你們並沒有要將它歸為己有,讓它去找自己的主人,它才會走。”

這種聖物皆是如此,沾上容易拿掉難。

“可我並不知道它的出土地。”居梧也很頭疼,覺得祖上真是找了個□□煩。

這把劍肯定不能留在劇家,衡幽想了想,問:“你父親會不會知道?”

老人家那麼喜歡古董,又繼承了家裡的這些東西,應該會知道的比較多。

“不清楚。”居梧方搓了把臉,讓自己冷靜一下。

居梧是指望不上了,衡幽拍板道:“那等晚上招魂看看,如果你父親還沒投胎的話,可以叫來問問。”

居梧再次覺得寒毛炸開了,能見到父親他當然高興,但家裡要來隻鬼的感覺,還是很難形容的。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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