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還維持著原樣,辛彌提前打電話通知了男方父母來開門。
男方父母頭發已經有些花白,年紀大概在六十上下,臉色蠟黃,底下發青,眼睛還腫著,應該是挺長時間沒休息好了,這個年紀喪子,的確是個巨大的打擊。兩個人穿得很乾淨,衣服看著也不是便宜貨,但顯明已經不合身了,可見近日來消瘦不少。
“警官,我們家途途的案子可就拜托你們了,你們一定要查到凶手,為我兒子報仇啊!”女人紅著眼道。
死者名叫史途,隻聽名字也能感覺到家中對他的期望。
衡幽道:“我們會儘力。”
幾個人套上鞋套進了門,房子是一室一廳的格局,並不大,裝修也很簡單,似乎缺少了一家應該有的溫馨。
衡幽四下看了看,牆上有抓痕,不深,男人一般不會留指甲,抓不深也正常。不過史途似乎抓得很用力,或者手之前破了,能在抓痕邊能看到一絲絲的血跡。
廳裡的東西東倒西歪,窗邊的飯桌配套的凳子有一個已經跑到門口去了,其他的基本是就近倒歪,像是被撞倒的。而就門口倒著的凳子凳麵頂著牆的樣子看,更想是被擲出去砸什麼東西,然後凳子落地後滑行到門口的牆邊的。如果凳子原本就是貼著牆放的,那史途犯心臟病掙紮時將它碰倒,也應該是向前或者左右兩邊倒,才符合常理。退一步說,如果凳子真是向牆倒的,那塑料凳麵相對尖銳的邊緣應該會刮到牆。可是牆麵一點劃痕都沒有。
還有,地上散落的雜誌,看樣子也是在用它們扔什麼東西,正常來講犯心臟病,在還有意識的情況下應該會求助,而不是扔雜誌吧?而且那些沒動的雜誌都摞得很整齊擺放在一角,可見史途應該不是個會隨便丟東西的人。
當然了,這些都是衡幽的猜測,沒太多根據,畢竟史途已經死了,他也沒辦法從史途眼裡讀出當時的情景。隻能回去仔細看看現場勘察結果。
那麼,假設真有鬼襲擊史途,也應該會留下腳印或者其他痕跡。可衡幽看了一圈,什麼都沒發現,似乎又是他們多想了。
辛彌在一旁細心的問了史途的父母,史途出事前有沒有跟他們說過什麼。
兩個人都搖搖頭,表示一切正常,就是看著有些疲憊,也問了,說是加班太累了,休息幾天就好了。
說到這兒,史母哭道:“我兒可憐啊,好好個孩子,卻連個後都沒有,死了都沒人送終啊!”
辛彌趕忙安穩著,覺得史家父母認為史途是被殺的,可能隻是出於不能接受兒子突然死亡的執念吧。
衡幽疑惑,史途不是結過婚嗎?沒有孩子?
看史父也跟著掉眼淚,衡幽覺得還是彆給人家傷口上撒鹽了,反正跟案子也沒什麼關係。
看了一圈沒有什麼特彆有價值的發現,衡幽佯裝收隊,送走了兩位老人,然後重返樓層。
“組長,是有什麼發現嗎?”衡幽這操作,辛彌很是不解。
“沒有,就是想問問鄰居。有死者父母在,彆人可能也不願意當著麵說不好的話。”衡幽解釋。
辛彌覺得衡幽說得很有道理,又轉頭看向一直沒說話的窮奇,“你有發現嗎?怎麼一直不說話?”
窮奇摸了摸鼻子,“聞到一股讓我喜歡的味道。”
辛彌跟著嗅了嗅,“什麼味道?我怎麼沒聞到?”
窮奇邪笑說:“很淡很淡的壞人的味道。”
“什麼意思?”衡幽和辛彌齊聲問。
窮奇笑而不語。
“你到底發現什麼了?”衡幽追問。
窮奇靠著牆邊,“跟案件應該沒什麼關係。”
那就沒什麼好問的了,衡幽按了隔壁的門鈴,覺得窮奇這種說半截話的人十分討厭。
“誰啊?”過了一陣,門內才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您好,我們是特案十八組的警員,請開一下門。”辛彌禮貌的說。
門打開了一條縫,一個頭發亂翹的年輕男人站在門後,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辛彌出示了警證。
男人這才放心地把門開大了些,“是為了隔壁的事?”
辛彌點點頭,“想向你了解一下情況。”
男子歎了口氣,“我他媽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才買了這套房子。隔壁那男的天天在家裡發瘋,在走廊遇到幾回,人也是神神叨叨的。我原本想著再攢點錢就把房子賣了,換個地方。結果那男的居然死了,這下不知道還有沒有人敢買我的房子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支持!
昨天的雙更感覺好累(我果然不適合雙更嗎?!),今天少寫一點啦,愛大家。